,近不能為聖主排三十六路奇門內憂,退不能為聖主排偽君子之禍,實愧於鳳凰神教第一大教的稱號。”
“若真有內憂,也便罷了,本教上下對聖主禮遇有加,忠心不二,莫非聖主疑我教有內賊?”
“若不是內賊,會損了聖主修煉麼?聖主在溫泉練功,卻被鳳凰神教巡教弟子亂了心神,散了數月功力。聖主本以為三十六路奇門同根而生,不料在鳳凰神教遭遇此事。壓著不說,是怕事情鬧大兩派都不好看,不曾想白教主帶了教眾來討說法。聖主不追究此事,已是聖主寬宏大量,白教主還是速速退下,讓聖主專心療傷才是。”
“聖主……傷的可重?”
“損了四個月功力,現下赤練護法在給聖主傳功,還請白教主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若是聖主有個三長兩短,又豈是你和軒轅教主承擔得起的?”
我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在懷裡,唇角觸到微甜的液體,如干涸多日的麥田逢甘露般大口吮吸著,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惑影曄戲謔的聲音隨之響起,“向來講話如板上釘釘的莫閣主,居然也會睜眼說瞎話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表情。
蘇念怪叫一聲,“你看著我做什麼,小吟吟不還是為了給你圓謊?不然你以為姓白的那女人能那麼容易就放過你?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強龍不鬥地頭蛇,你不知道?”
“要喂水就專心喂水,一驚一乍的,會把小析吵醒。而且,莫吟比你大。”
“我說你也真奇怪,事情都這樣了,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跟小析說就是了,還等什麼?”
“在等一個時機,可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他的聲音很輕,像很久很久以前,那個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夢。
若是我此時能睜開眼睛,就能看出他蒼綠的眸中,疊映了蝕骨的疼痛。
然後便會知道,這世上有那麼多的陰錯陽差,那麼多的無可奈何。
夢中的他說,世間最大的無奈,是滄海桑田。
一語成讖。
許多年後,當我站在天山萬丈冰窟,只能與他遙遙相望時,才明白當日他未說出口的話。
他的身邊已有了能照顧他的人,他已不再需要我了。
那麼,我也不再需要所謂的時機,那對他無疑是更大的傷害,他承擔不起。
所以,將要發生的任何一切,我願獨自承擔,而你,也要學著獨自承受下面的磨難,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男人。
因為你的身邊,不會再有一個般君顏為你料理一切,並葬送一切。
因為我不能再繼續陪你走下去了。
我們就像兩條互相靠近的線,終於相交,卻止於相交。
再見,那個曾經站在玉女峰顛,笑的一臉燦爛的晟析。
再見,那個依賴著我,與我並肩走過北街的晟析。
再見,我摯愛的晟析。
鳳凰神教歷來都是兩位教主,二人或為夫妻,或為親信,一人亡故後,另一人則自行隱退,由長子繼任,無長子者,擇武功上乘侄甥擔任。現任教主軒轅成,乃前教主軒轅懸二子,軒轅懸在位時廣招弟子、親為督導,很快成為武林第一大邪教,規模之大,連點蒼崆峒都不能比肩。
“那渺塵教呢?”
蘇念挑眉,“渺塵教才建成六年,規模上自是比不過鳳凰神教,但渺塵教門牆高,能進去的多是高手,若是比武,鳳凰神教自是比不上渺塵教的。軒轅成再家大業大,也只能排老二。”
我點點頭,捧了本書繼續看。
蘇念湊到我身邊,“今晚有軒轅老先生的壽宴,你去嗎?”
“我現在只是個俘虜,有的可選嗎?”
蘇念瞧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只從行李中丟了件衣服給我,我比量一下,蘇念道:“這是我去年穿的,聖主把我拎走的時候讓我帶上幾件給你換洗。”
我瞧了瞧自己身上穿的,還是被滅門當日所穿舊衣,不知被誰洗過了,“這件就挺好的,不用換了。”
蘇念直起身,斜睨我一眼,“都穿這麼久了,上面還有補丁,也該換件了,今晚去赴宴,穿的這麼寒磣,讓本公子跟著你丟人。”說罷,愣是推著我坐下。
跟蘇念混久了,也便習慣了他的性子,在生人面前乖巧溫順活潑開朗,在熟人面前則是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話雖多,脾氣好,人不壞。
換了新衣,又被他按到梳妝鏡前,水銀色裡衣,淡黃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