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神差的拿去洗淨晾好。
指尖留了絲冷香,散發冷香的男人卻不見了。
他會去了哪裡呢?伏在桌上輕輕撥弄腕間綢帶,早飯靜靜的擺在面前,卻懶怠動筷。
說話不算話,分明說好了生死兩不移,分明說好了不生氣的。
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空間,縱然披了厚厚的披風,也還是好冷,這些,你知道麼?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襲水銀錦袍的男子進了來。
“君顏……”我站起來,猶猶豫豫的看向他,“你回來了?”
君顏詫異的瞧了我一眼,啞然。
我嚥了口唾沫,“內個,你不生氣了吧?”
他歪了歪頭,滿臉不解,“三公子怎麼了?”
我舒了口氣,拉了他坐在我身側,遞上早飯,“你昨晚怎麼一夜都沒回來,這是華山,不比襄陽城,要是迷了路回不來可麻煩了。”
君顏咬了一口花捲,“只是去別的峰上瞧瞧日出有什麼不同罷了,倒害三少爺擔心了。”
看日出?不著寸縷的去看日出?那這身衣服哪裡來的?我愣了下,君顏似乎也不願提起昨晚之事,只得罷了。
用過早飯,便隨眾人去了論劍臺。
因著今日是決賽,許多昨兒未見的生面孔也到了。我擔心姐夫的傷勢,蒐羅一圈,見他也被同門師兄弟扶了來,長舒一口氣。自昨日賽後姐夫便回去唐門養傷,二姐雖不樂,卻也由著他去。
“雋掌門臉色那麼不自然,是出了什麼變故麼?”
君顏道,“許是昨晚遭了邪教夜襲,也說不準,如今人多,論理沒可能聽不到啊。”
眾人漸漸入了座,擂鼓三聲,見一藍衣少年翩然掠至臺上,面色微白,綠雲如墨,只鬆鬆挽了一條藍綢,身量纖薄,頻借風力,衣袂翩翩。
他轉過身來,論劍臺譁聲成片。
墨眸清如碧潭,微帶笑意,緩緩掃過臺下,視線定格在雋掌門身上,“在下玉笛仙苑一百八十五代弟子夏夜塵,久聞雋南臣雋師兄大名,特來討教點蒼劍法。”
夏夜塵,夏夜塵,夏夜塵!!!
那個丰神俊秀,劍術超凡入聖,貌比潘安,才比相如的江湖四大美男子之一的夏夜塵!!!
雋掌門臉色一下變得非常難看,眉頭緊皺,許久才嘆了口氣,坐回位上。他只說了五個字,卻讓全場人面面相覷。
點蒼派,棄權。
雲天大師顯然是愣了,“南臣這孩子實力超凡,絕對有衝擊牛耳的資格,賢弟在此時棄權退賽,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雋掌門的手攥緊復鬆開,苦笑道,“不瞞大師,都是愚弟管教無方,昨晚門中一弟子失蹤,派人四處尋找無果,南臣便帶人往山下去查了。”
雲天大師瞭然,重重嘆了一聲,“可惜。”
在座眾人面有嘆息之色,紛紛轉向唯一沒有出賽的臥龍山莊。
如今,只有這一家了,臥龍山莊的出戰,決定著鹿死誰手。
蕭墨陽對莊主朱銀生點點頭,站起身來,日光照在他宛如神塑的俊臉上,身形映著日光,輕輕盈飄至臺上。
這恐怕是群英大賞開賽數十年以來,最為賞心悅目的一場。
一邊是嚴肅謹慎的蕭墨陽,一邊是從容淡然的夏夜塵,這武林中,最為出色的兩個男子!
起,凝神歸意,吐納聚氣。夏夜塵聽風而動,一招神劍奪魄逼向蕭墨陽,蕭墨陽劍尖微挑,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直刺向夏夜塵,劍尖相撞,電光火石間,二人各退一步,面色微震。
蕭墨陽劍尖微顫,忽如靈蛇一般長探出去,這一招劍鋒三現在半空中化為三劍,分刺夏夜塵胸口、喉頭、關元三處,虛實難辨,夏夜塵面色微變,穩住下盤,一招靈劍應元,在空中生生擋下了蕭墨陽的一劍,只聽蹭蹭蹭三聲,蕭墨陽急撤幾步,夏夜塵乘勝追擊,孤劍以貫日之勢逼向蕭墨陽,蕭墨陽滴溜溜一個轉身,一招劍衝陰陽直把劍風拍上夏夜塵門面,夏夜塵驚呼一聲,急退幾步,重整套路,玄劍化生、玉劍碎星、一套劍法舞的出神入化,蕭墨陽長身躍起,無邊落木,仙人指路,接一招三環套月,將劣勢扳回,雙方戰成平手,臺上臺下卻已看得呆了。
眾所周知,使出輕功之前膝蓋必先彎曲,夏夜塵卻未停頓,雙腿高高掠起,手上動作不停,短兵相接,打的難解難分。
破,守,攻,防,破!
就在愣神間,雙方已戰了三十個回合,長劍相交聲不絕。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