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我會崩潰。
我抬起頭,把袖刀狠狠捅向他舊傷口!
他驀地睜開眼,深邃的眸中沒有任何感情。
僅僅只用兩根手指,便抵住了我的攻擊。
他緩緩轉頭看向我,心被莫名的恐懼懾住,一寸寸被他逼到牆角。
“本座會讓你一次兩次,你還指望本座讓著你第三次?”
我被他整個兒拋到床上,力道大的我幾乎吐血,肌膚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終於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救命……救……不要!惑影曄你這個變態!你這個爛人!你他媽給我滾開!不要……不……”
嘴唇被狠狠的咬上,血的滋味蔓延開來。
許久都沒有動作,我眯了眯眼,見他已坐了起來,面上陰晴不辨。
“你回去吧。”他說,“回你自己房中,本座今天不想見到你。”
一件衣服扔了過來,我連忙穿上,百思不得其解。
“終有一日,本座會告訴你這一切,本座在等的,是一個時機。”
綠袖在我房中陪了我一整個晚上,凌晨才在桌子上閉了閉眼,不一會兒就醒了,說要回去了。
臨走時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晟公子,其實有些事情,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也並不像你想的那麼複雜。”
我皺起眉頭看著她,她沒解釋什麼,徑自走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整整一日沒見到惑影曄,本來打算風平浪靜的度過一天,卻不爭氣的發起燒來。
燒得迷迷糊糊,隱隱聽見侍女大夫們進進出出的聲音,隱隱感覺有雙手撫上了我的額頭。
那人嘴巴張了張,好像在叫我名字一樣,可頭暈的很,眼睛都睜不開,又沉沉的陷入黑暗。
醒來時,惑影曄就坐在我身邊,一副不屑的神情,“想裝死,沒那麼便宜的事兒。”
“我沒有想裝死,我知道我逃不出去。”倔強的說著,鼻子卻酸了。
我知道我逃不出去,早就逃不出去了,從般君顏對我溫柔的時候開始,已經完完全全陷入進來了。
我以為我陷入這場沼澤也無所謂,般君顏會救我,呵,沒想到他反而在我頭上砸下了一張大網。
完完全全逃不出去。
“你知道這些就好,吃點東西,我們上路。”
好一個上路,連終點在哪裡都不告訴我。
胃裡翻騰個不住,剛吃了一口稀粥,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惑影曄挑了挑眉毛,我咬了咬嘴唇,繼續喝粥,繼續嘔吐。
正好藉此機會,落幾滴淚。
惑影曄快步走過來,一隻手扳住我下顎,另一隻手飛快的把稀粥灌入我嘴中。
我一邊強迫自己嚥下去,一邊盡數吐到他身上,然後死死瞪著他的臉。
惑影曄突然把碗一摔,“想用這招來博得本座的同情?呵,憑你也配?”
我擦擦嘴角,“你知道我不配,還管我做什麼?”
“本座對每個寵物都很用心。”
“用心?用心就是毀了他的家,把他囚禁起來,逼著他吃他吃不下的東西?好一個用心!惑影曄,你根本沒有心,何談用心?”
他卻眉頭微皺,聲音放低,“小析,你讓我拿你怎麼辦?”
竟然嘆了口氣。
鼻子又是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砸在地上。
“君顏……”
君顏,君顏,每次難過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君顏。
儘管君顏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君顏。
儘管我們之間已經隔了千山萬水,再也回不到當初。
但只要念著這兩個字,心裡就覺得很溫暖,很溫暖。
我把右手放到左手手腕,那上面繫著的緞帶,還留著君顏的氣息。
他唇角揚起一抹譏誚,“喲,還惦記你那個無能的情人啊?連他給你的定情信物都留的這麼好。”
我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你不也是一樣麼?惦記著以前的晟析,連他給你的定情信物你也留著!”
我看得到他腕上的手帶,我給他繫上的。
突然想到幾個月以前,玉女峰別院,我吻了他。
突然想到幾個月以前,玉女峰山巔,他抱著我。
僅僅幾個月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