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玉打斷了蘇瑞卿,似乎早已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樣子,不願再聽下去。
“你…。。喜歡他?”蘇瑞卿試探著問。
“是…。”沒有猶豫,還是說了出來,只可惜那孩子心裡只有眼前這人,而這人不但忘記了他,還為了別人親手殺死了他,何其可笑。
“你不恨我?”
“對主上,我沒有資格說恨和不恨。”
蘇瑞卿聽了郎玉的話反而笑了笑,這話裡是帶著氣話的,他怎能聽不出來。
“如果此劫以後,我們都能活著,我答應你。”蘇瑞卿拍了拍郎玉的肩膀“在不告訴你主上的情況下,我給你一個交代。”
郎玉抬起眼看著蘇瑞卿,迎上的是一雙清澈深邃的雙眼,明明是個平民出身的人,卻高大的難以逼視,對自己做的事情沒有逃避,儘管那確實是因為主上,反倒是自己,掙扎於私情和忠義兩端無法自拔轉而把氣洩在蘇瑞卿身上。
想到這郎玉此時不禁心裡多了一份好感和羞愧。
“走吧。”
“那你真不打算讓主上知道您的下落麼?”
“……我是為他好啊…”
七十九
吳瀾已經一個月都沒上朝,他其實是待罪之身,弄丟了武印是抄斬的死罪,追查還無果,朝上不好交代,所幸靜親王罩著沒出什麼端倪,但這對於忠國的吳瀾始終是個心結。
吳瀾其實是保皇黨的,博得靜親王信任才好下手除去他,這一點只有少數人知道,但萬事都有事不由己的時候,沒什麼能盡在掌握,這點吳瀾不會不知道,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只恨自己無能,信了那個孟嘯,分明是細作。
吳瀾閣下案頭的摺子,最近湘國那邊新王一登基就押了五萬精兵駐守在兩國邊境處,弄得關內民心不安,吳瀾自然明白那個新王的算盤,雖沒見過但也能感受到那個王者的野心,這是吳瀾始終忌憚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現在的皇上荒淫無道,子嗣中又無人中龍鳳,莫不是大綏真的要垮在這了麼。
嘆了口氣吳瀾起身去內屋,想睡一會,他的習慣府上是知道的,睡覺時謝絕打擾。
啪——!
一個反手,轉過屏風,因為過於意外,本可以反應過來,但吳瀾還是被扣住了喉頸。
“別出聲!不然就不客氣了!”郎玉死死扣住吳瀾的脖子,不愧是武將,雖然上了年紀但到底還是有身手。
“你們是誰?!是不是靜親王的人!!??”吳瀾警惕起來,他最近跟吏部和戶部確實走得很近,但這也能被發覺麼?
“郎玉,輕點,我們不是來找事的。”蘇瑞卿坐在簾子後面的藤椅上,他無法站起來阻止郎玉,只能出口。
郎玉聽見後鬆開了吳瀾的喉嚨,但後面擒著的手沒有鬆開。
“這兩位不知何意,若老夫有什麼得罪兩位的地方盡數告與,老夫不是苟且之人,但若說不明白,老夫還請兩位要去評個理了!”
“吳將軍,我說了我們不是來找事的,你我素無恩怨,只是你這府邸進出不易,不是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想如此拜見將軍。”蘇瑞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腿腳有傷。
吳瀾看著眼前的男子,有幾分親切和眼熟,但終歸想不起來,俊朗挺毅的面容,還有颯爽的風姿,即便受傷也毫不掩飾其和煦的爽和。
“你是…。。?”
蘇瑞卿從懷中掏出一個用手帕包裹的東西,慢慢在吳瀾面前展開,吳瀾的眼在看到那個泛著黯淡的合歡鎖時驚訝的說不出話,竟一瞬間忘記了郎玉,只是掙扎著想看清那個東西。
“你怎麼有這個合歡鎖?!翠瓔怎麼了?!你是誰?!”
蘇瑞卿什麼也沒說,扯開衣襟拿出掛在胸前的另一枚合歡鎖。
咔——
兩枚鎖子整齊地扣在了一起,一半飽經滄桑,一半被精心擦拭像新的一樣,長命百歲,只是這四個字赫然醒目。
“你是誰?!你叫什麼?!”吳瀾再難自控,這是二十年的心結。
“在下姓蘇,蘇合…。不…。是蘇儀之子。”蘇瑞卿淡淡一笑,“這半鎖是翠瑛前輩給的,她要我轉告,她過得很好,莫要記掛。”
“是翠瑛,她還是沒能原諒自己,你們竟然能遇見。。。。天意啊。。。天意。。。不過…你回來了…。。你到底是回來了,蘇義人,義人啊…。”吳瀾使勁掙脫著郎玉,到底是衝鋒陷陣的武將,一下子掀翻郎玉衝到蘇瑞卿跟前拿起那枚鎖子,不禁老淚縱橫。
“衍兒,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