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氣質上的重合,一想到安曉,曾小帥的心揪了起來,“罵你的人,很重要麼?”
小楠埋在蘋果裡的頭靜止了一下,這讓曾小帥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只有自己認為重要的人不認可自己,才會造成巨大難以磨滅的傷害。
不敢再說話,曾小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倒是快要被蘋果悶死的小楠自己開了口,悶悶地帶著凝重的鼻音,“他說我是破壞家庭的狐狸精,不要臉,是垃圾……”
小楠口裡蹦出的話越來越坑髒越來越難聽,曾小帥捉住了他顫抖的手,穩穩地握著,就好像傳遞了熱量便能傳遞給小楠希望似地,小楠手裡全是水,滿滿地落在了地面上,帶著蘋果的香氣。
“別怕,我一直都會支援你的。”等小楠終於不再說話,曾小帥鬆了一口氣,趕忙表明自己的立場,就怕小楠會以為他和罵小楠的人一條心。
小楠沒有因為曾小帥的話改變動作,蘋果徹底被毀了,氧化後還沾滿了淚水,曾小帥本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小楠卻又開口了,淡淡地,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不帶一絲感情,“那是老潘的侄子,那孩子才八歲,他知道什麼。還不是家裡人跟他說的。”
這下曾小帥徹底沒話說了,當年小楠為了跟潘哥在一起差點被他父母打死,曾小帥知道小楠雖然平時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他最希望他們的感情得到家人的祝福。被潘哥的家人,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這樣罵,小楠內心得崩潰成什麼樣,曾小帥完全可以想象。
大約當時潘哥也沒有幫小楠說話,不然那孩子也不可能罵出這麼多不堪入耳的話,曾小帥捏了捏小楠的手,“這事兒也不能怪潘哥,那一個孩子,他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小帥,我今天在你這兒住一晚,行麼?”
沒再說話,曾小帥幫小楠找了套衣服換洗,看著小楠笑眯眯地把自己洗涮了乾淨,再把自己摔在了床上,若不是看見小楠腫起的眼睛,曾小帥都要懷疑小楠是不是來他這裡旅遊的。
洗完澡,曾小帥習慣性的擰了一下大門,門應聲開了——今天光顧著和小楠講話,忘記鎖門——正當曾小帥準備關門時,一隻手按在了曾小帥的手上,“是我。”
曾小帥的尖叫聲被壓制在了嗓子眼,潘哥的一身酒氣燻得曾小帥差點沒有吐出來,小楠在裡間揚聲問道:“怎麼了?”
“我出去抽支菸!”曾小帥推著潘哥倉皇地逃了出來,關了門,曾小帥才想起,他壓根不會抽菸。
扯著潘哥上了三樓,曾小帥只希望小楠現在沒心情管他,潘哥哆嗦著手半天也沒能把房門開啟,曾小帥劈手奪下了鑰匙,開門推人關門一氣呵成。
“我擦!你喝了多少酒啊?”潘哥被曾小帥一推,直接摔到了地上,鋁製酒瓶跌到了一邊,曾小帥比劃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扶起他的能力,就蹲到潘哥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怎麼了?”
“那一天,我沒幫他。”
“為什麼?”
“我怕……”
曾小帥再一次拍了拍潘哥的肩膀,出了門,幫他把門關好,這種事情曾小帥不好說什麼,潘哥沒有出來保護小楠,不能說潘哥懦弱,不能說潘哥不愛小楠,因為愛不光是他們倆人的事情,沒有家人的支援,這條路充滿了艱難困苦。
“別走。別離開我。求你。”曾小帥摸著那天他依靠的牆壁,耳邊迴盪起安曉的聲音,和小楠一樣甚至更加深重的悲苦,“你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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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醫院宿舍。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您是一隻兔子啊大哥!您就應該吃這個!!!”蔥蔥指著盤子裡的胡蘿蔔,氣得牙齒都要從下巴戳出來了。某個兔子愣是一動不動雕像一樣蹲在牆角。
要不是老大指派蔥蔥照顧兔子安曉的飲食起居,蔥蔥真想把這隻破兔子丟到垃圾站去。
“你說過他今天會來的。”兔子安曉吸了一口氣,修煉了一天,仍然沒有進展,他心裡別提有多著急了,要是被安逸搶了先,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人。
“大哥!兄弟!腿長在他的身上,他不想來我也沒辦法啊!我只是個醫生啊!”在兔子安曉壓迫人的怒視下,蔥蔥嚥了口口水,“好吧,我還是個衛道者,可是老大不允許我隨便使用能力嘛!”
頭扭到一邊,兔子安曉知道蔥蔥說的都是實話,但他還是不能原諒,身為醫生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的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