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跟朱墨靜抱怨道:“靜,靜,這兩個人好討厭,說要帶我回去,但是他們又怕我遇到危險,沒有保護我的能力,想找你幫忙,又怕你是壞人,到時候把我們三個都殺掉,你說他們煩不煩?”
地上的兩人臉現尷尬之色,只聽朱墨靜說道:“他們擔心你也是正常的,而且我們也不算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別人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呢?不過我真要殺你們,又何必浪費時間來救你們呢?直接殺了便是,也沒這麼多麻煩。”
二人聞言,深吸一口氣,決定賭一賭:“還請這位壯士出手相助。”
朱墨靜微微一笑,把一旁的太子看得再次露出痴相。他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只淡淡說道:“二位受了重傷,今天還是先在這裡休息調理一番,明日一早再說。”也不等別人有所反應,徑直出門。太子暈暈乎乎的想著,明天一早明天一早,忽然眼前一亮,靜答應和他們一起走了,好耶好耶。當然,這種極度興奮的表情仍然沒有顯露在臉上,只掃了地上兩人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別人都答應你們了,你們也趕快調理一番,不要負了別人的心意。”說著也出了門,追著朱墨靜而去……
是夜,昨夜裡出現的神秘黑衣人再次出現在竹屋……
黑衣人不發一聲的潛入了朱墨靜的房間,雖然房內的朱墨靜是背對黑衣人,但卻像早已知道一般,頭也沒回便開口問道:“昨天晚上應該也是師兄吧?幹嘛去嚇人家小孩子呢?”
沉默了會兒,黑衣人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帶著責備的語氣問著:“你真要決定跟著他一起去?”
朱墨靜轉身微微一笑,說:“你也知道他的情況了,怎麼說也是三條人命啊!更何況,他萬一真出了事,你不會後悔?更何況高姨還在那裡,似乎過得不太好,於情於理,我也早該看看她去了。”
“你!好,好,你應該知道當年如果不是師父請來高人為我們遮掩命格,我們早就被那狗皇帝發現了!你雖是命外之人,但你的氣是無法掩蓋的,如此靠近那狗皇帝,難保不會被他的人發現,而且在皇城內,你的功力也將被龍氣桎梏,最多隻有原來功力的三分之二,若真出了什麼意外別想我來救你!”
朱墨靜聞言,心知師兄是擔心自己,只是性格使然,所以說話才如此難聽,不過心裡仍然不太好受,自己本來就不是會說話的人,一時間倒也找不到什麼話來說,只是默默地看著黑衣人。黑衣人望著那雙堅定的瞳眸,嘆了口氣,扔了一樣東西至桌上:“你把這個帶上,見到高姨代我問個好。自己路上小心。”說著,也不待朱墨靜回話,轉身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朱墨靜目送著黑影離去,方才拿起桌上的物什,看了看,眼中閃中一陣訝色,當下慎重地將此物件貼身收好,然後似乎想起什麼似的,走出房門,向太子所在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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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此刻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自己的皇父要對付自己不說,連自己的兄弟也要來落井下石一番,著實令人心煩意亂,鬱悶至極。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那個沾滿了血和白骨的位置就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嗎?令兄弟相殘,父不父,子不子?其實真要說起來,他根本不稀罕這個來得莫名其妙的太子之位,若要他選擇,他寧可只做個普通平凡的老百姓,在充滿親情溫暖的家庭中長大。別人都豔羨自己的這個太子之位,甚至削尖腦袋,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儲君的這個位置,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累贅,一種令人窒息的重擔!令得他沒有一絲自由,甚至連皇父都……他真的好恨啊!可是恨又有什麼用呢?這些事情都要解決的,算了,還是趕快睡覺吧,反正美人也答應和他一起回去了,想來路上應該還是挺開心的。想到這裡,太子才勉強打起精神,拍拍自己的臉頰,對自己加油道:“加油,你一定可以的,你是太子,將來的皇,沒有什麼可以難倒你!”
朱墨靜來到太子門外,房門雖然已被重新裝上,但畢竟時間緊湊,竹子做的門綁得並不嚴實,留著絲絲縫隙,從縫隙中望去,太子仍然端坐於桌前,一手撐腮,痴痴地望著燭火,間或吐出一聲嘆息,朱墨靜抬手想要敲門,停頓了下,將手放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真是苦了這孩子了……”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去打擾他,轉身回房去了。
而沉思的太子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外有人來過,一直到燭火沒了蠟燭的支援,勉力晃了幾晃,終於支撐不住熄滅之時,才恍悟過來,看看天色,已然要亮了,自己竟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