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莫沒有在說什麼，或者已是無力開口，雨開始變的大了起來……

一路向著小屋走去，當高子漸好不容易看見那雨幕中的竹屋時，肩上感覺那人的手垂了下去，心一顫，腳下一個踉蹌，兩人跌倒在地。

屋內的蔣旭看著雨幕中的人，本就懸著得心此時變得更加呼吸困難，當下也顧不得雨勢多，大直接衝進雨中，將人扶起。

“滾開！”拂開蔣旭朝自己伸來的手，高子漸滿身擰泥的從地上爬起身來。

蔣旭僵在原地，見他吃力的將那毫無半點反應的人扶起，皺眉彎腰伸手向那人鼻尖探去。

“不許碰他！”開啟蔣旭的手，高子漸眼泛紅光，眸子滿是嗜血的殺氣直瞪著蔣旭。望著那雙眼睛，剎那間蔣旭居然感覺自己有些被他懾住。

隨後而來的楚雲雷，見高子漸蹲在地上，扶著那臉色已經白如紙的子莫，一雙眸子泛著嗜血幽光的直看著他身旁的蔣旭，皺眉，楚雲雷渡步上前。

儘管雨下的很大，三人都溼透了衣衫，可是當蔣旭看著楚雲雷那有異的臉色時，還是猜出了些許，當下走到楚雲雷的身邊就欲給他把脈。拂開蔣旭的手，楚雲雷皺眉搖頭。

高子漸看他跟了上來，放下懷中的人，緩緩站起身來的他，雙眸凜冽卻滿是殺氣直盯著他。

蹭——！

高子漸的眸光未曾轉動，可蔣旭腰間的劍卻突然出鞘，劍光一閃，當蔣旭反應過來之時，卻只聽到楚雲雷的悶哼聲。

站在原地，楚雲雷僅是雙眉微蹩，眸光依舊直視著他。

手中的劍刺進了他的胸口，紅色的液體混合著雨水流了出來滴落泥地。靜謐的山澗裡，只有那嘩嘩雨聲不斷，竹葉沙沙聲響。

36

36、第六章：楚嚴　。。。

心痛是什麼樣的感覺？

因為一個陌生人而心痛又是怎麼回事？

鑽心的疼痛，好像那一劍比刺在自己身上還讓自己疼，為什麼？

看著眼前的人，高子漸眸色微變，自始自終那人的眸子就好像蒙著一層薄薄的霧，他看不真切，卻又不由自主的被那雙眼睛吸引著。那雙眸色中猶如閃電般的色彩，他總感覺自己似乎很收悉，好似在那見過。只是……他已不願去多想。

拔出那刺入他胸口的劍，紅色的液體隨即濺了出來，胸前的衣服染紅了大片。高子漸丟掉手上的劍，腳步向後退去。楚雲雷眉頭一擰，忍著胸上傷口的疼痛，看著他漠然轉身的背影，舉步上前。

“夜闌……對不起……對不起……”

走到這人身後，楚雲雷嘴唇發白，輕輕從後面將他擁住。高子漸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猶如木頭一般任他抱著。兩句冰冷的身體在雨中輕輕擁著，淒冷悲秋的氣氛隨著大雨籠罩在整個林間。

雨下個不停……

“蔣旭，你不是和尊主出去了嗎？怎麼還讓他受傷了？”客棧裡，神烈站在門外，看著那剛從楚雲雷屋內出來的人皺眉，神色不悅。

蔣旭回頭，瞧著神拾和神心都在，長嘆：“有話，晚點再說吧，我先去給尊主煎藥，幸好那把劍刺得不是很深”

“大血管都刺破了還不夠深？”皺眉，神烈磨牙。

抬眸看他一眼，蔣旭無奈。

那日，當他反應過來高子漸要做什麼的時候，那把劍已經插進了楚雲雷的胸口，當時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可一想到，以高子漸目前的情況，若不是楚雲雷甘願受他一劍，高子漸又豈能傷他分毫？於是他便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只是，讓他比較意外的是，即便高子漸武功被廢，但他拔劍殺人的手法還是那樣的快，快得幾乎讓高子漸誤以為，他當初根本就沒有吃下弄杞。

那日，楚雲雷受高子漸一劍，傷勢雖不嚴重但傷及大血管，也不可小覷，若血流不止，後果也是不堪設想。身上的傷因為未能及時處理，加上又受了大雨的刺激，自回來之後，楚雲雷就有發燒的現象出現，而那個人，那個刺傷了楚雲雷的人，自始至終都留在竹屋傷陪著那具冰涼的屍體不曾離開。

三日後，當蔣旭帶著身體才微微好轉，卻還在發燒的楚雲雷在返回竹屋時，那裡已是人去樓空，只留下屋前那作嶄新的墳。

兄長子莫之墓。

墓碑上是這樣寫的。

站在那墓碑前，楚雲雷臉色蒼白，一雙眉頭緊擰。

為什麼是兄長而不是夫儲？

到現在楚雲雷都沒有忘記，那日子莫曾口口聲聲說高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