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顆就要如法炮製得逞的藥丸。
宴子桀怔了怔神,定定地看著胡璇。胡璇緩緩由他手中拿過那粒沒有半個指甲大的淡灰色藥丸。
看了看藥丸,再看看宴子桀。將這粒小東西舉放在兩人面前:“皇上……回答胡璇兩個問題,胡璇就乖乖地用了它。”胡璇扯出一抹寂寞的笑容,痴痴的看著眼前仍舊不知所以的男人。
“這麼乖?好,你問!朕知無不言,言無不實!”
真想問問你把我當什麼……可是害怕聽到真話:“皇上,胡璇用這個……服侍得皇上滿意麼?”依舊強扯著那抹笑,別有深意地望著他。
“朕很滿意呀!朕的璇,簡直就是尤物!”彷彿看出了胡璇有點心事,為了表示誠懇,還憐惜似的在他臉龐輕輕一吻、淡淡撫摸。
“那第二個問題……”有些害怕,怕他的暴戾,但是終是忍不住心底的哀怒,胡璇強撐著自己滴血的心,依舊淡笑如故:“這藥,可是能醫胡璇的病麼?”
“這個自然不能……”宴子桀笑嘻嘻滴回答,面上還帶了點歉意樣的酐笑。
——我不讓御醫來看,你就說給他們聽……尋來這種自己快活的藥,卻全然不理我的死活……也沒什麼奇怪,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全是自己貪心……
“胡璇知道了。”表情仍舊維持著麻木的笑意,緩緩的把那粒小東西送進自己嘴裡,眼淚終是沒能忍住,順著兩邊的眼角落溼了雙鬢。
宴子桀卻老大不樂意,一伸手將藥搶了下來,皺著個眉頭:“這又不是毒藥,你這是幹什麼了?”
“……”胡璇別過臉去,什麼也不想說。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閨房之樂,用點這個東西無傷大雅,別的妃子也有用過,這個我特別交待了御醫千萬要調得不傷身體。璇你莫要小題大作。朕也是想你舒服才……才出此下策。”宴子桀極為認真的解釋著。
他是麻木不仁……還是骨子裡就是個孩子?或者在跟自己裝傻?有這個必要麼?——怎麼打天下、講陰謀,度算得比哪個都精明,自己這點兒心思,他卻半分都不能明白……胡璇依舊不回應,側著臉對著他,一幅“你說什麼是什麼、你要怎麼就怎麼吧”的架式。
“璇,”宴子桀怏求似的撞撞身子搖了搖胡璇,小孩子撒嬌樣的道:“別跟朕故意鬧彆扭了。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朕想你……朕喜歡你!”最後這四個字,自以為是殺手鐧。
可惜胡璇早就聽過了他的“我愛你”,哼的一聲冷笑,閉起眼睛。
看看他全然不信的表情,宴子桀微微火光起來,聲音高了幾分調子:“再說這也是為你好,你昨天不是很享受?”
“為我好?”胡璇猛然轉過頭來,譏諷地看著宴子桀微怒的臉:“皇上真的為我好——知道我連醫病都不敢,卻私自去向御醫講男子不洩,不要份醫病的藥來,要了這麼個東西……”
“……”宴子桀一時語結,他確是一門心思放在樂趣上:“好!就算朕粗心大意了!你回來到現在,朕對你不是關愛有加千依百順麼?”
“關愛有加?”胡璇簡直哭笑不得:“把我放在冷宮裡保護起來,連侍女們去御廚房取晚飯要拿著特行令,不能讓人知道送到哪宮哪院……皇上照顧得胡璇無微不至,無非就是想讓胡璇明白,自己根本見不得人!”
又被揭開自己示好關心背後真正的面目,宴子桀開始掛不住臉子,面色陰沈下來:“不是如此還能怎樣,朕還能賜你個封號不成!”
胡璇慘淡一笑:“皇上執意要去問御醫要這個東西,為的不是皇上自己開心麼?胡璇除了像個淫娃蕩婦一樣取悅皇上,讓自己知道自己一文不值的下賤之外,不知道還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不是也給朕下過藥,現在哪來的這麼多說法?”宴子桀皺起眉頭冷冷的道。
“……到今天皇上還是這麼說!”胡璇被他侮辱至深,氣鬱難解,怒聲道:“胡璇做過就敢認,只是胡璇沒做過那樣下流無恥的事情!”
“你敢罵朕下流無恥!”宴子桀被他頂得暴怒起來,面色立時猙獰,一聲斷喝。
胡璇就算提起勇氣來和他爭辯,可一看他這臉色,即時嚇得一條命丟了三條魂,身子一個瑟縮——最可怕的不是身體上的傷害,而是宴子桀暴怒時對他的侮辱……簡直就像是萬劫不復的魔咒。
顯而易見的恐懼,臉色蒼白,身子不自覺的發抖,宴子桀就知道自己是嚇到他了。
可是胡璇的這般模樣,在宴子桀的記憶裡是沒有的,他不禁怔了怔,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