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白手起家,就算運氣好奪了吳羌之地,與宴軍撕殺,不知又白白填了多少性命。幾番思索,如是向肖剛朝說解一番,二人便舉杯共飲,不再提及此事。
到了天近傍晚,肖剛朝才離去,胡璇乘了轎子回到府中,胡珂足足等了他一天,見他回來,才笑顏逐開。
如是過了一月,宮裡才來人傳胡璇回去。
每次胡璇一回來,胡珂開心得遍地打滾一般,一要回去,總是少不得一番彆扭,卻也終是無可奈何。
胡璇換了衣衫,與神色不捨的弟弟告別,坐上轎子回了宮裡。
回宮立刻便由走走過過的宮人口中得知了“喜事”,皇後懷了龍種。
葉納與榮妃不同。榮妃是宴子桀寵幸的女人,葉納則是宴子桀口中,他愛慕的女人……聽到這個訊息,不同於上次聽到榮妃懷孕的感覺,只是忽然間胡璇覺得,自己和宴子桀之間,被實實在在的隔開了一條鴻溝。
胡璇進了寢殿的時候天色已晚,殿院外守衛森嚴,殿宮前只有兩個侍女遠遠站著,安公公雙手抱在袖裡。一見胡璇,忙小跑著過來,笑眯眯的道:“公子回來了,皇上候著呢,快些進去吧。”
宴子桀正坐在榻上看書。一見胡璇進了房門,將書箋一回手放在了身邊的桌臺上,招喚他過去身邊。
“在家裡過得可舒心?”宴子桀擁他進懷裡,嘻笑著看著胡璇,一番久別重逢的歡喜歡之色。
“謝皇上關心。”胡璇勉強一笑道:“胡璇還要恭喜皇上,上天庇佑,早得龍兒……”
“這麼快就聽說了。宮裡的人還真是嘴雜得很。”
“這是大事,一路上不少人為這事忙著打理皇後殿裡的事,自然就聽到些。。”胡璇違心的恭賀他,看著他全然無所謂的樣子依舊喜笑顏開的對著自己,心裡卻越發的害怕……這溫柔的笑顏,無論他背後藏的是什麼,或是能給予自己這樣的笑容多久……都怕是快要失去一般,心裡一緊,身子靠向他。
“璇。”宴子桀輕輕搖了搖他,示意他坐起來聽自己講話。面對著面,宴子桀撫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道:“你在家這些天,除了胡珂,還見了誰?”
胡璇一怔,立刻知道他說起的應該是自己與肖剛朝的會唔,不由得心裡一涼,怔怔的道:“……皇上……胡璇……沒有二心……胡珂更是全然不知……肖……肖老他也只是來會會舊人……”
宴子桀淡淡的扯起一抹笑容,這會兒又全然沒了剛才那般嘻笑的表情,神色間多了幾分滄桑之感,撫著胡璇的頭髮,有些用情的與他對視,緩緩的道:“朕也並非有心監視你,那些人手,原原本本就是安插在胡珂那邊的。看到這件事,也是巧合。”
胡璇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亂打鼓,這件事可大可小,全憑宴子桀怎麼想。而在自己看來,依著他的性子,怕是自己逃不過這一關……可自己生死早已無謂,若是因此害了弟弟和老將軍,自己就是死也不得安心。
第十七章
胡璇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亂打鼓,這件事可大可小,全憑宴子桀怎麼想。而在自己看來,依著他的性子,怕是自己逃不過這一關……可自己生死早已無謂,若是因此害了弟弟和老將軍,自己就是死也不得安心。
“你為朕受的苦,對朕的心思,朕都明白。朕若是對你無情,便不會對你說這番話。”宴子桀繼續道:“若不是發生了這件事,朕都快忘了胡珂那邊安插了人手的事。你……可能明白朕的苦處?”
“皇上……臣弟絕無二心,整日玩樂、遊手好閒,皇上……”胡璇忙著解釋,宴子桀點點頭,止了他的話頭,接著道:“其實,朕應該是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
話題忽然轉到這裡,胡璇心中一悸,看著宴子桀彷彿真誠的臉,靜靜的聽他說下去。
“當日朕離開桐都不久就遇到截殺,才知道是雷延武的人。朕那時候,就認定了你一定會死在他的刀下。朕是躺進城中魚販的販魚車裡混進城的。一進了城,朕就發響訊給張勁,裡應外合混進了宮。張勁控兵守衛,朕在他們的掩護下進了宴子勇的寢宮殺了他,引來了那時回師的二皇子,串謀了安公公,陷害於他……最終才順理成章的出現擒兇……你可知道,現在聽來簡單,當時卻是生死一線間的事情?”神色間,彷彿遠遠的神遊,閃爍著凜冽的光彩,讓胡璇心裡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握住了一般難過。
胡璇點點頭,宴子桀又道:“說起來,安公公在當年就救過朕逃出這裡,如今又是得他相助,雖然沒有他的助言也無關成敗,但朕會被人揣測;有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