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樣看來,葉納未對韓越之做什麼舉動,自己倒有些左右為難下不來臺,心裡對葉納也頗有歉疚,面色緩和了些道:“皇后說哪裡話。今天朝上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朕早早回來,聽說越之來到皇后這裡,朕與皇后也頗久未見,特別來探望你,怎麼?你不都不想見朕麼?”說著走上前,挽著葉納的手,雙雙上坐。
“皇上、娘娘,越之先行告退了。”韓越之自是會看臉色,還不趁機開溜!跪禮退了出去。
葉納就用一雙靈眸看著宴子桀,一瞬間,彷彿讓宴子桀感受到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裡藏盡了人間的愛怨。這不由得讓宴子桀心頭一緊。
當年自己娶她的時候,便是山盟海誓。如今,那個天下朕只鍾情於你一人的諾言早被拋諸腦後,甚至連面對她都頗覺為難,而這個曾在西砥被捧為金枝玉葉的女子,才不過十七歲,她孩子氣的牽怒讓胡璇吃了苦頭,自己便疏離於她,如今更擔心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越之身上,更對她偏解甚多。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一定明白自己的心思……想到此處,不由得為難起來。
“皇上的心思,葉納明白。”葉納伸出柔膩的小手,撫上宴子桀的手背,人也靠了過來:“皇上一已經厭棄了葉納……責怪我對胡璇的牽怒,才命人如此迴護越之吧?”
“梓童,沒有的事!”宴子桀忙擁著她辯解:“你莫要胡思亂想!朕只讓他們好好護著越之,哪知他們這麼大膽子!一會兒朕賞他們幾十杖。”
葉納看著宴子桀瞬間溫情脈脈的表情,心底一軟,鼻子也酸了起來,眼裡泛了溼意:“臣妾已不能為皇上留下子祀……皇上這樣下去……臣妾心裡擔心……又不敢去對皇上講,生怕皇上心煩……才會讓越之……勸勸皇上……”
看著葉納委屈的神情,宴子桀也當真得自己讓她受了苦處,當下擁緊了她:“你看,倒底你是朕的皇后,一心為朕著想。朕明白了,你別哭!”抹去她流在面上的淚水,輕輕在她腮邊一吻:“你為朕離開父母拋卻家園,朕這一生,不會辜負了你。將來誰有了朕的皇兒,朕讓她過裔給皇后!朕不是沒有想,別難過了!”宴子桀說這話倒是真心,論樣貌或是出身,乖巧或是溫順,葉納確是他心中與自己最為匹配的女子——而也確是為了一個匹配而已。
當初就因為“匹配”這個詞,自己才會認定了她是自己一生終愛的女子。
久違的與女子同床,宴子桀本就是為補償葉納,盡一下為人夫的責任。可是眼前豐盈雙峰、細細的腰肢、觸手圓潤的臀瓣,這一切竟然不能使自己興奮。藉著葉納對自己根源處的服侍勃起,賣力的讓她享受,其間閉上眼,腦海中總會不由得去想像另一個模糊的身影,卻被女子特有的嬌吟喚回現實。然後在感覺升騰的時候又心猿意馬的想起那個人,卻被自己驚醒,強迫自己說那是韓越之,就這麼折騰著,直到葉納都累得昏闕過去,宴子桀才帶著一身不得渲洩的慾火退下陣來,逃兵似的去了韓越之的住處。
宴子桀走了,葉納緩緩的睜開眼,由床上坐起身。安公公的聲音在門外傳了進來:“娘娘,要宮人們服侍娘娘洗漱更衣麼?”
“安公公你進來。”葉納披上小衣,坐在床幃之內,門吱呀的一響,安公公進了來。
葉納輕輕揭開床前垂簾,露出一張略帶疲色的面容,輕聲道:“那些給韓公子備的茶水你可清去了?”
“娘娘……都隨著夜香一起運出宮去了。娘娘放心。”安公公小聲的應道。
葉納安心的笑笑點頭:“讓侍女進來伺候本宮梳洗更衣罷。”
第十四章
韓越之回到自己住著的園中,心裡已是七上八下。今日有驚無險,但葉納招自己入宮本就不是什麼好事,再如葉納所說,現在宮中沒有了胡璇,日子久了自己就算不成了眾矢之的,宴子桀厭了自己的那一天也怕是沒有好果子吃……如今他如此在意自己,無非是因為身邊再沒有了別的男寵。倘若哪一天他想開了,再招了些個進來,無論是誰,只要他在他們身上能找得到胡璇的影子,那自己又落得什麼下場?
心煩意亂,譴退了下人,自己在園中焦燥不安的踱來踱去。一直擔心著万俟爭的安危也未見他出現過本就寢食難安,再加上今天這樣的事情出現,自己亦是危機重重……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如今胡璇已然不在了,除非宴子桀受傷才能讓那藥現身麼?可是要是傷了他,任哪一個還能逃出這宮中麼?就算是万俟大哥也難以全身而退吧……
“越之……”熟悉的聲音輕輕的傳來,韓越之驀然一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