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鴉雀無聲,各自不經意地後退了一小步,方才誰也看的清明,傅清塵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軍營裡頭的常勝壯漢打得落花流水。
其中一個將士道:“魏將軍,你武功也了得,要不你上去跟傅校尉切磋切磋?”
魏將軍憨笑,撓了撓頭,“我哪是傅校尉的對手,還是莫要丟人現眼的好。”
傅清塵已經走到眼前,“魏將軍謙虛了,今日難得有興致,上場切磋一下又如何?”
魏將軍出了一身冷汗,心裡在想傅清塵這人平日裡冷著一張臉,其實心裡是很記仇的罷,方才他推他上去,這一次他便將他也拖下水。
將士們起鬨聲越發熱烈,魏將軍看了看不動聲色的傅清塵,起身道:“都到了這份上,魏某就丟一次人。”
上了場,兩人互抱拳,便開始比試。
魏將軍是習武之人,且是納蘭瑾樞手下的人,武功自然差不到哪裡去。比起剛才的壯漢,他要難對付好幾倍。傅清塵還沒見過他的武功路數,但跟他過了幾招,立馬摸清。
前面半場他還只是用了五成功力試探,後面半場那就是盡全力。魏將軍毫無疑問地敗下陣來,過後他願賭服輸,傅清塵也道了句承讓。
見識過傅清塵傅校尉的武功,軍營裡頭的將士不由從心底裡欽佩。平日裡遇見時,即便他一如既往地冷著一張臉,將士們也能笑著問安。
傅清塵回到侯府,還是未見到那個喜愛穿紫衣的男子。閉關七日,今日正好滿七日。也不曉得他到底傷得多重,經過七日閉關療傷,恢復地如何?
回過神時,傅清塵苦笑,竟會因為見不到他而微感失落,他一定是瘋了,一定。
取出傳星劍在院子裡馬不停蹄地練了一個時辰,炎熱的天氣他沒有流一滴汗,因為傳星劍的陰寒之氣隔絕了外界的燥熱。
停下來時,他心臟搏動劇烈,太陽已經落山,西邊的餘暉將世間萬物蒙上一層微弱的光。傅清塵瞥見手腕上那一個模糊不清的紫色刺青,朦朧的紫色刺青入了眼,就立即聯想起當年。
當年他不過六歲,那時的他任憑納蘭瑾樞擺佈,乖順得不像樣。納蘭瑾樞當時的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言兒,以後,你便是我的。”
那是他的恥辱,所以他在刺青上劃了一刀,可刺青上的傷痕早已癒合,這份恥辱將永遠留在他的身上。
一陣風拂過,揚起他背後的發,不遠處的紫色鳶尾花在風中搖擺,深紫的顏色很是刺眼。鳶尾花是那人最喜歡的花,幾乎在侯府隨處可見。
傅清塵持著傳星劍,向著那邊一叢開得正好的鳶尾花揮劍,一叢鳶尾花頃刻間被寒芒齊平割斷,割斷的花過不多久就枯萎凋零。
“心裡若是有氣就衝著人來,何必要撒在花草頭上?”
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傅清塵背對著他都能想到他說這話時的模樣。收了劍,傅清塵提步要走。
納蘭瑾樞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擋在了他前面,丹鳳眼裡帶了笑,“怎麼,方才在想我?”
傅清塵瞪他一眼,“自作多情。”
“你待我無情,我若也跟著薄情,你我豈不是永遠撮合不到一起。”
“誰要跟你一起?”
“你。”
傅清塵眉心發黑,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納蘭瑾樞看著炸毛的小貓,輕笑一聲,“我大傷才愈,你就不能待我好一點?”
“我恨不得你死。”
納蘭瑾樞倚在身旁的紅色柱子上,天生含著魅惑的臉在夜幕下有些朦朧,他的聲音就像是世間最美的音律,“你若是下定決心要跟我殉情,我現在就可以死。”
“不可理喻。”
傅清塵就要走,納蘭瑾樞叫住他,“慢著。”
傅清塵頓了頓,“還有什麼廢話要說?”
“你的意思是,你我之間除了情話,別的都是廢話?”好些天沒調戲小貓,納蘭瑾樞今日調戲得十分上手。
傅清塵冷冷瞥他一眼,正提步要走。身後就傳來他的聲音,“三日之後皇帝要微服出行。”
傅清塵剛提起的腳頓了頓,“關我何事?”
“你當了幾個月的校尉也該膩了,這正是大好機會,屆時我會安排一切,你只要負責將皇帝保護好。”
“你要我保護老奸賊?”傅清塵的眼裡能析出冰渣子。
納蘭瑾樞也知讓他保護仇人他心裡不舒服,“言兒,小不忍則不能成大事。”
傅清塵偏開頭,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