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墨再翻一個白眼,憋著氣道:“您洗著,我在旁邊候著給您擦背。”
卻見秦楚褪掉外層的衣裳穿著半露半掩的褻衣直接下了水。看得莊墨直犯愣,愣道:“秦主喂,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洗澡不脫衣裳的呢!”
秦楚道:“你若想看我脫衣倒也行,你陪我下來同洗。”
莊墨忍了半天,終於是掛出一張笑臉:“您洗、您洗,我在一邊兒上伺候就成。”
話還沒說出兩句,莊墨忽然感覺脖子後邊被人勾住,整個人脫力的栽倒在木桶之中,濺起一片水花。大頭朝下喝了兩口水,過了一會兒莊墨甩著溼透的頭髮在桶內站穩,眼睛瞪得大大的、指著秦楚的食指直髮顫,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秦楚卻笑得風輕日朗,得意處小小的吹兩聲口哨,眼中自是一片煙波浩渺。
木桶裡撒了花瓣,淡淡的粉紅色與兩人都稍稍發紅的面板相映成輝。
秦楚扶著他坐到桶中,道:“反正都已經溼了,不如坐下來。”
莊墨忍著白眼不言不語。
秦楚的嘴角上挑,湊到莊墨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我為什麼沒脫光了再洗?此情此景講究的就是個情趣,若是一上來先脫光了衣服豈不是情趣全無。莊墨,你要是再不做好,我們就來講講這情趣二字如何?”
莊墨抖了好幾個激靈,立馬安安穩穩坐到桶中。
兩人坐在木桶之中手腳頗為受束,稍稍一動便能碰到對方,偏偏秦楚最不老實,僅僅說了兩句話的功夫也不知動了幾番。
莊墨蜷在木桶裡心中大吼:莊墨啊莊墨,明天你的莊字必定要倒過來寫了。
仍舊是月白風清的好夜晚。莊墨此番潛入秦楚房中,不過就是想打聽一點江湖逸事。對、對,就是關於前任武林盟主與那挨千刀的遁月鉤的。其實這樣的奇事下視整個江湖又有幾個不知幾個不曉,只不過是莊墨心中泛虛。鉤月當前,遁月鉤在後,這樣可以在武林史冊上記上一筆的傳奇的一天的末尾梢,哪有不心虛的道理。
兩人都蜷在木桶裡頭,小小的木桶,高高的溫度,蒸得莊墨面紅耳赤,心裡大罵秦楚人模狗樣。秦楚現在,勾著嘴角挑著眉梢。莊墨問他就答,問無不問答無不答。
前任盟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前任武林盟主是個江湖中的神秘人物。現身於江湖不過匆匆十載,卻已經是婦孺皆知的武林盟主。
遁月鉤呢?遁月鉤和他有什麼關係?
遁月鉤啊,遁月鉤相傳是前任武林盟主這一生最愛的女人留下來的,至於前任武林盟主現身於江湖的這十年之中,並沒有人見過這個女人,那些最好旁聽小道的百曉生們也沒能探聽到關於任何這個女人的訊息。對於她的唯一瞭解,也就是前任武林盟主時時不離手不離身的遁月鉤罷了。
莊墨聽得雙眼彎彎猶如鉤月,繼續問道,這個武林盟主果真傳奇,他後來如何,遁月鉤又如何?
我聽我慢慢講著什麼急。前任武林盟主神秘還在於沒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誰,不知道出身、亦不知道他十年過後究竟去了哪裡。有人說他到少林寺出家了,也有人說他到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修仙去了。如果他還活著,恐怕如今當有六十大壽。十年之期才過一日,他就把那把遁月鉤丟到江湖這潭渾水中,留下一句:算是我給你們留下的念想吧。第二日盟主的廂房中就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了。整個江湖被江湖人翻了個底朝天,他卻像是在人間蒸發一樣。很久未有人提過他,要不是遁月鉤被盜已經有很久都沒有再聽過這個銷聲匿跡二十五載的人了。
遁月鉤本來就是被你偷走的吧,只不過恰好半途中不知道為什麼又被梁笙盜了,我說的對不對?
我說是我又如何,如今已經有了梁笙替罪,若是路轉峰迴又說是秦楚盜了遁月,又有幾個會真相信?
你說少林寺丟了兩個東西,而老禿驢偏偏只說有一個,另一個又是什麼?
秦楚忽然憋不住笑出聲來,連道,你以後會知道的。
莊墨突發奇想,你今天有多大?
二十過五。
爹孃可健在?
秦楚複雜得看看他,……從未見過。
莊墨一拍手掌,那就對了,說不定你就是那前任武林盟主的兒子,他正是為了妻兒才退隱江湖,既然已經神仙眷侶,自然不用在日日對著遁月鉤來解相思,說不定……
話還沒說完,耳根處忽的被溼熱的東西一卷,引出潮紅一片。莊墨“啊……!”的一下子叫出來。在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