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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是嗎...我想或許是吧,或許我真的是很貪心...”

“滄海,你記不記得...十七歲的時候你在做些什麼,你十七歲的時候快不快樂.....我十七歲的時候正在忙著剷除教內已起異心的長老分支,每天在刀光劍影中過日子,我知道我每天要收各分部六十四分舵的探子書信,我知道每天要注意那些人的一舉一動,我知道那一日要鏟了誰,十七歲的我卻不知道自己開不開心,直到我要看見厲之儀揚名這些人,揚名他才十七啊,看見他我才知道原來我那時候是不快樂的,原來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夠過的快樂些,原來我一直希望能有人對我好讓我快樂,雖然這個人一直沒出現...我很羨慕他們,這可能也是我不由自主的就是想對他好的原因。”

滄海平復了激動,臉上已是常日的漠然表情:“為什麼要講這些給我聽,師兄你行事從來不會做任何解釋的.....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認同嗎。”

“是阿,為什麼要對你說這些.....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我緩緩搖頭。

我從來不向人說任何的心底話,愛恨情愁都只埋進自己心裡,憋了一輩子,可能在時日無多的現在方想一吐為快吧,把所有事都帶進棺材,死的也未免太過沉重。

既然無法死的轟轟烈烈氣重山嶽,那就輕如鴻毛吧。

眼裡飄過滄海右手背上一塊被燙紅的痕跡,我從懷裡拿出消腫退紅的雪花膏走過去,攜起他的手卻馬上狠狠的被甩開。

我抬頭看他,滄海卻倔強的撇過頭去不看我,暗歎了口氣,我又踏過去伸手去拉他的右袖,滄海依舊是大力的甩開我,就這樣我一拉他一甩重複了好多次。

真是任我再有耐性也要被他耗光,終於我受不了開口:“剛剛使性子燙著自己手就別不承認,把手伸出來讓我上藥!”說完我再拉他的手,這次他沒再甩開。

待抹好了一層藥膏後,我撤回手轉身要走卻覺得手腕一陣緊,一看原來是滄海抓了我的手,我微微皺眉:“別再鬧...”

我話尚未說完,就被滄海突如其來的抓著湊近他的臉,溼熱的鼻息一吸一呼都吐在彼此的臉上,望著眼前逐漸貼過來的唇,我直覺性的微微側過頭,看見滄海莫名的一愣的神情。

接著我只感覺到耳邊傳來暗啞的嗓音,有些顫動:“如果你不要我,就不要對我這麼好!”

手上加的勁於是鬆了,我看著滄海的背影,竟有些不忍,只是倏然脫口道:“滄海,我要你...過的好,我已經沒有那個機會,所以我要你們都過的好,過的快樂過的開心...”

滄海聞言停了腳步,幽幽話聲緩緩的劃空而來,是要割心的淒冷:“你不要我,教我怎麼能過的好,怎麼能好...怎麼能好....”

我垂頭不想再看也不敢再看,正當我以為他已離開的時候,遠處一道銀針挾氣破空飛過身旁,牢牢釘在牆上是一個用紅綢絲做底金縷線鏽邊的囍字。

“既然我們師兄弟倆註定了不能過的好,至少讓無慾過的好吧...這是有人暗中擺在我們房裡的,還留了寫著無慾名字的字條,應該跟他的下落有關。”

奈何天 第四十二章

我手裡掂著滄海交予我的那個線索,那樣上等錦織制的囍字,是非真的闊氣富豪皇親國戚所能用得起的氣派,今日在市集看到的北擎送親隊伍不正好就是一例,而且依我記憶眼裡所見,兩者的樣款實在十分相似,但也不能完全肯定無慾失蹤就是與他們有關,再說這囍字又是誰留下的,他如何得知我們的行蹤底細與此行目的,他是敵是友又有何居心....

這一連串的事情都透露出詭異,我的疑慮雖層出不窮,不過既然是條線索還是得循著去探探。

依他們那樣大批人馬浩浩蕩蕩的速度,這兩天應該還是趕不進西楚宮內,打聽之下他們果然就宿在離此處不過十里的西楚行宮,雖說就我一人前去有所不妥理應找滄海與我同行,但剛剛才和他莫名其妙的吵了一回,現在我跟他誰見了誰心裡都不好受。

於是我在房裡留著張條子給滄海交代我的去處與離開的時辰,換上輕便的衣物就隻身出發去查探。

沒想到才從視窗一出,就見到揚名坐在對面矮房的屋頂上笑嘻嘻的朝我這方向瞧:“想扔下我一個跑去玩啊...沒這麼容易!”

我凌空飛身過去立在近處屋簷:“小子,你暈血好了嗎,軟了一天還不怕,學不乖這會還想再跟著我們?”

我看著他兩眼通紅,眼窩下還有些腫,活像兔子似的凸眼珠似的,臉上笑意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