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多趕。
蕭從瑜迅速調整好表情,卻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邊關重城的守將竟擅離職守,程傾涵,你讓本宮說你什麼好!
“哇哇哇,爹爹,哥哥搶我的糖!”三歲多一點的小娃娃嘴張得塞得進個鴨蛋,哭得鼻涕眼淚一臉。
賀鏡南剛跟管家交代過萬壽節備禮的事兒,頭還痛著。見到小兒子哭得昏天暗地,大兒子糖稀糊了滿手滿地瘋跑,氣得肚子突突疼。
“程致深!你教不聽是不是!跟你說多少遍了,你是哥哥不要欺負弟弟!你又犯渾,等會兒你父親回來,仔細你的皮!”賀鏡西扶著肚子從書桌後站起身,三年來獨力持家,生活瑣碎讓一個嬌滴滴的小公子成熟不少,成為獨當一面的世家主母。
歲月無情,三年前的賀鏡南說話柔聲細語,時常垂淚。哪像如今被生活歷練、被一雙調皮兒子磨盡耐心,從內到外都彪悍起來。
長子程致深雖然皮得無法無天,但看到爹爹挺著肚子起身,像是要揍人的樣子,頓時安靜下來。
賀鏡南嘆氣,託著肚子蹲下?身,給小兒子清理小臉瓜:“哥哥搶見深的糖是不對,可見深一個男孩子怎麼能哭得這樣(阿南你確定你有資格說你兒子= =),不羞羞麼?”
小見深抽抽搭搭:“奶奶說哥哥要保護見深,可哥哥從來只知道欺負人。嗚嗚,哥哥不是見深的哥哥!”
賀鏡南氣笑:“胡說!哥哥和見深都是從爹爹的肚子裡出來的,跟小妹妹一樣。”怕兒子不信,賀鏡南還抓過見深的小手覆上自己懷胎六個月的胎腹。又伸手招呼長子“致深,來,跟弟弟道歉,把糖還給弟弟。”
致深無奈,自己不過比見深小子大了一刻鐘,從小人人都要他讓著弟弟。弟弟嬌氣,父親們也疼寵弟弟多一些,搞得他好不傷懷。
“小、小弟,對不起。諾,糖還你。”本來想說小子的,可看到爹爹表面微笑實則威脅的表情,程致深生生忍住。
見深得了糖,破涕為笑,又歡歡喜喜拉著哥哥陪他去玩木偶。小哥哥皺眉:“都是女娃子玩兒的!”話雖這樣說,還是牽著弟弟的手走到拔步床邊。
賀鏡南欣慰地笑了,致深調皮總愛欺負弟弟,但在面外,總把好吃好玩的搶給見深。斂之從平州調回後,更忙了。今兒肅寧直道通行,他怕還陪著子諾在由原那邊。真快,那年春日由原一見,轉眼已過四載。
孩子們不知為什麼又吵吵嚷嚷起來,賀鏡南搖頭,摸了摸隆起的肚腹:“還是你乖,哥哥們調皮得很。”
程斂之也有些哭笑不得,小叔年紀大了,做起事來倒更像毛頭小子。想子諾再想得緊,也不能出這個主意啊!雖然最近北戎那邊沒有動作,可守將離營一旦被北戎知道,後果可不堪設想。
弓馬隊在西苑行宮稍作休整,“副領隊”被宣到後殿單獨“問話”。
程斂之離開時想起東宮臉上又愛又恨的表情就想笑,小叔若是知道他有身應該會高興瘋吧。去年冬子諾強拖著虛弱的身子,要去肅寧大營過年。說要犒勞守邊將士,再是視察肅寧直道的修建。今上拗不過,只得答應。年後子諾回來,不久就有了好訊息。今上只做不知,實則是默許這個孩子的存在。
想到摯友和小叔苦盡甘來,程斂之只覺歡喜,惟願兩情長久。
暗香繚繞的室內只剩蕭、程二人,蕭從瑜撇了程傾涵一眼:“程將軍好本事,招呼不打一個就奔皇都來了~”
程傾涵一笑,摘下頭盔:“我哪兒有那大膽子,這次回來是奉今上旨意去通天閣挑選潛往北戎軍營的間諜。”
蕭從瑜點點頭,舒了口氣:“就說你不會如此不知輕重。”
程傾涵輕笑,撫?摸著愛人的眉眼:“一會兒就要去通天閣了,酉時前要回去。瑜兒,讓我好好看看你。”
那人眼底的柔情令自己沉淪,想到初初重逢便要離別,蕭從瑜心裡又酸楚不已。“雲坡,你怎麼瘦了那多?”
“開春後練兵練得緊了~瑜兒倒是胖了,挺好。”
蕭從瑜面色微紅,捉住程傾涵的大手放到披風內。程傾涵面上一頓,很快驚喜萬分又不可置信地望著蕭從瑜,蕭從瑜微笑著點點頭。卻發現程傾涵的眼圈紅了,結結巴巴地問:“我,我要做父親了?”
“傻瓜~”
“幾,幾個月了?”戰場上一馬當先的程將軍如今傻得叫人嘆氣。
“唉~你說呢?年初一那夜有的,如今將將四個月。”
“可是,很大誒。”手下的感覺就如此,程傾涵拉開披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