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任我哄勸威脅,你還軟硬不吃、滴水不進了?!”
“燃犀?蕭延?君上?今上?先帝?噗~先帝、、、”賀鏡西笑得眼淚直流,溫柔地給景弘活動手指“他們提起你都開始稱先帝如何如何了,可我,他們還是叫帝卿。是啊,十幾二十的習慣了。”
活動完手指,再是腿上的關節。自賀鏡西出了月子能活動以來,景弘的貼身事務賀鏡西事必躬親。只可憐小兒子蕭寧,只有嬤嬤奶孃帶著。
“月子裡,我日日都難過,可還是忍住不哭。這次調理得好,迎風流淚的毛病居然沒了。你高不高興?”
賀鏡西忙完這些,推開窗,任春風吹送,滿殿生機。
“燃犀~”賀鏡西吸吸鼻子“去年你出征那日,我其實,其實是極想回應的。可是,那個時候不夠勇敢。這些日子我常想自己是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愛上你的、、、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也許是你對我微笑的某一個瞬間,也許是你叫我‘紹卿’的某個剎那,又或許哪個時間、哪個地點都不是。我就這樣,就這樣愛上了你。燃犀,你知道麼,我、、、我愛你~”最後那個“你“小聲得幾乎聽不到,眼淚簇簇地掉下來,賀鏡西伸手捂住眼。
“呵~好小聲,聽不到呢~”榻上的人低啞出聲,隱著笑意埋怨。
“呀!”賀鏡西低呼,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大紅臉,賀鏡西當時這樣想著,於是低頭狠狠吻下去、、、
又是一年芳草綠,由原薰風陣陣,鶯歌燕舞。
致深、見深穿著虎頭綢衣拉著紙鳶瘋跑個不停,成熟不少的程斂之越來越像一個遠去的故人。賀鏡南伸手拍走程斂之肩頭的柳絮,程斂之懷裡的女兒朝他張開手:“爹爹~小妹要抱抱!”
程斂之疼愛地拍拍女兒:“爹爹會累,父親抱不好麼?”
女兒細白的手指摸摸程斂之新生的胡茬,搖頭:“父親扎小妹!”
程斂之朗聲大笑,又壞心地把女兒扎得哇哇叫。
賀鏡南溫柔笑著,搭起手看著兩個兒子。
一架華麗的馬車停了下來,一隻蒼白的手搭上華衣奴僕的的手肘。踩著馬伕的脊背,玄衣華髮的年輕人下了馬車。
來人正是南華如今的成帝蕭從瑜,登基四年的皇帝冷酷狠厲,卻比他的父皇勵精圖治。南華年輕的今上有著陰柔的美麗,一頭如雪的白髮更為他增添了神秘的魅力。他的朝臣內侍鮮少看到他的歡顏,只有面對東宮蕭驪和寵臣程斂之一家時,寡情的皇帝才會有絲凡人的氣息。
比如程小妹先前被蕭從瑜的白髮嚇哭過,可現下卻像南華今上伸開手臂:“瑜叔,抱抱~”
蕭從瑜牽起嘴角,頓時散發出孱弱的美麗,從程斂之懷裡接過小妹:“嗯,小妹又重了!”小妹咯咯笑,抱緊蕭從瑜的脖子。
賀鏡南這些年每每看到蕭從瑜,心裡都痠疼痠疼。
蕭從瑜卻對他笑:“念卿,你們是先去嶺南訪友麼?”
“嗯,先去看看慕容他們。聽說哥哥也在
100、武淩晚唱(正文完) 。。。
那邊,一併去看看。”
“呵呵,小寧該有四歲了。”
程斂之上前緊緊蕭從瑜的披風,一陣心疼:“往後多撥些銀錢給講武堂哦,莫讓兄弟我難做!”
蕭從瑜笑著點頭:“知道了,程教官~你為了講武堂辭了左丞一職,那就要把這個總教官當好!”
蕭從瑜抱著四歲多的小娃娃一陣,已有些氣喘。程斂之接過女兒,笑得像那年揚鞭西指的少年:“定不辱命!”
“致深、見深,來跟瑜叔再見!”程斂之揚聲喊。
兩個男孩子收了紙鳶,顛顛跑過來。
“瑜叔!”
“瑜叔!”
蕭從瑜摸摸兩個一模一樣的小腦瓜,笑:“再見,小傢伙們!”
古道芳草,臨別依依。蕭從瑜上前握住賀鏡南的手:“八年前的春天,也是在由原。你還記得麼?”
賀鏡南噙著淚的雙眼一時瞪大,蕭從瑜喜歡孩子都好大仍然無邪可愛的鏡南:“我早讓人打聽了,那天北亭的小媳婦兒進京。我便拉他來騁馬,順便看看你是何等人物。呵呵,真快,八年了,我們,也都長大了。”
是啊,八年了,我們經歷了那些人事,都已長大。
“子諾~”賀鏡南帶著哭音,緊緊抱住蕭從瑜。我們都已長大,卻留你一人孤單。
“好了,又不是再見無期。往後我每年都要帶著元元去平州叨擾你們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