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可是會賣個好價格的。”
極玉一時如遭雷劈。
果然,
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慕容德音那個惡魔,終於要把他賣到青樓,任人凌虐了!
果然,果然……這才是那個惡魔最極端的羞辱……
很好……很好……這就是命……這就是命……
極玉悲憤至極,反而低聲笑了起來,破碎悽絕的笑聲越來越大,他笑的幾乎要斷氣,最後劇烈地咳嗽起來,幾乎坐不住。
“來人,給他換上便衣!”慕容德音下令的樣子反倒更像是皇帝。
極玉已經混若木偶,心如死灰,任由人擺弄,只是早已決定,進入青樓後,便自殺了斷,省得在這世上受苦楚了。這樣一想,反倒是心安了。
慕容德音則叫人抬極玉進入一輛馬車,他和他同坐一車。
極玉默默地坐在車廂裡,不言不語,瞭然面對即將伴隨而來的殘酷命運。
“沒有我的命令,你便不許死。”慕容德音在車廂裡道。
極玉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心想:這也是由不得你的。
“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慕容德音對極玉的狀態甚為不滿,就是為了防止他自殺,他才去青樓也把這小子帶在身邊。
極玉依舊呆滯地看著窗外,絲毫不動。
意料之中的劇痛落在肩頭——慕容德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將他的身體扳了過來,極玉木偶一樣失神地看著慕容德音,悽然一笑:“你不是就要我變成傀儡麼,那我就是傀儡好了。”
“無趣的東西!”慕容德音丟開他,戴上紗帽。
“你很美,無需遮掩面容。”極玉看著他的舉動,話語忍不住就冒了出來,讓他自己也為之驚訝。
“你說什麼?”慕容德音問。
極玉連忙閉嘴,恢復了木偶狀態——但是臉卻紅了,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對惡魔主動說話!自己應該恨他才是!為什麼竟然說他美?!最要命的是,為什麼自己明明知道他是如此兇殘,還會覺得他好美…… ……
果然……自己真是……犯賤……
極玉咬著嘴唇閉上眼睛,原諒不了自己,無法原諒,無法原諒!!無法原諒如此下賤的自己!腦海中翻騰的竟然都是惡魔觸碰自己的幻想!!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如此下賤!————手指深深地陷入掌心,直到指甲戳破了手心,流出血來也不放鬆。真恨不得,就這樣把自己撕碎。
。
。
此刻,龍策早已坐在京城最盛大的青樓包間裡,與一干最紅的小官紅牌把酒言歡,左摟又抱地喝酒,恣意放鬆。
而在隔壁暗暗觀望之人,卻握緊了背後的拳頭。
蕭漠凝視著那在脂粉中故作歡笑的傲龍——龍策啊龍策,你究竟多能演?為何要這麼糟蹋自己?只為了那個你一心期許的暗流尊主,便作踐自己到這種地步,你何苦?
難道我給不了你似海深的深情和包容麼?你這番做戲是給誰看?給那個早已抱著軟弱小皇帝發洩情慾的慕容德音看麼?你難道看不清你始終被他利用麼?不,我知道,你看得清,你是心甘情願!你這痴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作踐自己,那個人實則早已把你當做墊腳石拋棄掉了!龍策,我那讓人又愛又恨的龍!
【其實吧,龍策他就是在享受啊!哪裡看出他作踐自己?他就是犯賤又跑了青樓而已。不過德音尊座正在火速查崗的路上。】
。
。
車廂裡彌散著淡淡血腥的味道。
慕容德音突然一把抓起極玉的手腕,嚇得極玉一哆嗦。
“回去把指甲剪了。”慕容德音把他緊緊攥著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把手伸出窗外。極玉不解,只見德音說了聲:“金瘡藥。”
等德音把手拿進來的時候,手上果然攥著一瓶上好的金創藥。
神了。
極玉一時忘記自虐虐心,呆呆地看著德音給自己上藥和包紮。
【其實那是地獄犬送過來的。地獄犬就是方便啊。】
慕容德音的手指很暖,比他自己冰涼的手指要暖和多了,他的手指蘸著藥膏,輕輕撫慰自己手心的傷口,那麼輕柔,那麼專注,幾乎讓他忘記了為自己上藥的男人是多麼邪惡的一頭惡魔,極玉就那樣久久地凝視著,幾乎忘記了世間一切。
多希望……多希望……這一刻……
再久一些啊……
多希望……自己不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