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自己同在一輛馬車內,杜將離立即正色,畢恭畢敬地喚了聲信王殿下。
外強中乾,見風使舵,杜將離當屬第一人。
均墨忍笑,又指向青衫男子:“這位是千面公子,你已經熟悉了罷。”
“什麼?”杜將離轉過頭,驚道,“小天,你是千面公子?”
楚天嗓音如春風和煦,給了白髮男子肯定地回答。
不由張圓了嘴,聽聞千面公子的易容術出神入化,除了本人以外沒有任何人能看出端倪,杜將離想到什麼:“莫非惠國瑞王爺也是你……”
楚天搖搖頭:“那時我還未到信王殿下身邊,手上技藝也沒有精湛到現在的程度,是殿下找了個模樣相似的孩童,暗加訓練以後,才掉的包。”說到一半,疑惑地看著已湊到他身旁的杜將離,道,“你做什麼?”
杜將離頓覺稀奇,眸中晶亮亮閃著光,他伸出手指杵杵對方的臉,琢磨道:“你這臉,莫非也是假的?”
男子不置可否。
杜將離睜大眼,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察易容過的人,果真如傳聞所言,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觸感、溫度、光澤都與真的如出一轍,激動之餘突然使勁擰了對方一把,只聽到楚天悶哼一聲,杜將離立馬興奮地叫道:“紅了!紅了!你們看還會變紅!”
楚天眉毛輕顫,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可研究好了?”
身旁的均墨終是忍不住笑出聲:“楚天,我說過你招架不住他吧。”
杜將離聞言給均墨送去一記銷魂的白眼,回到座位,只覺得意猶未盡,看向坐在自己正前方的均墨,欲言又止。
均墨翹起唇角,調侃道:“只怕我說是真的,你也未必信,不如你來檢查一下?”
杜將離當然很想試試,能捏到對方毀容,更是再好不過,省得他從早到晚頂著一張可惡的嘴臉同自己一道,把自己的桃花都搶光了,只可惜摸信王殿下的臉,自己暫時還沒這個膽子,不說其他,光他那些貌美如花的面首們就不會輕饒自己。
杜將離遺憾地扭過頭,小聲嘟噥:“不用檢查了,能展現出如此豐富多彩驚天地泣鬼神討厭得不能再討厭的表情,絕對是真臉無疑。”
“將嵐。”聽對方這樣講,均墨卻並不生氣,他看進杜將離的眼,良久,突然褪去面上笑容,連杜將離也被對方的神情弄得平白生出些許緊張,男子徐徐道,“你是不是怕我?”
竟是一語中的,杜將離縮縮脖子。
“為何?”均墨皺眉,緊接著問道,他的眼眸漆黑深沉,仿若萬千思緒輾轉其中,卻分毫未顯露出來,也正是那雙無底無波的瞳讓杜將離不自覺地,想要遠離,手指微曲,他說什麼好呢?說他沒有任何理由只是直覺地認為均墨是個不應該接近的冷情而又危險的野獸?
可惜的是杜將離的直覺還不曾錯過。
他瞥瞥均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口誦心惟道:“均墨,我本生活在美好故鄉,你賊眉鼠眼處心積慮將我拐騙過來,卻只顧自己歡樂,明明自己有那麼多的面首,竟連個丫鬟都不給我配,玄鳴閣裡的下人全是些唇紅齒白的白麵小生。”杜將離想了想,又低低地嘟噥了一句,“我又不是你。”
眼看杜將離扯開話題,均墨未加戳破,聽著對方瞎糊弄的話語,揉揉眉心,頭疼道:“我哪來的面首?”
“沒有?”杜將離心中訝異完全不亞於聽到楚天的身份。
“沒有。”
“沒道理啊。”杜將離上上下下掃了均墨一遍,二十好幾了既不納妃又沒面首,這不正說明了……視線定格到對方身下,無比同情,“好悽慘,竟不能人道。”心中偷樂。
均墨揚起下顎,微眯起眼,淡淡道:“能不能,你親自嘗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杜將離頓時語塞。
楚天看了笑不能自已,忍不住開口道:“將離,我們殿下素來潔身自好,你大可放心。”
“要我放心做什麼?”杜將離疑惑地看向楚天,忽想起在沉香坊對他的胡謅之言,身子一僵,趕緊不再多言,琢磨著得私下裡儘早向他解釋清楚才是。
車內安靜下來,只聽到車輪滾滾前行之聲。
此去惠國,眾人沿青龍山脈向北而行,走過的路荒蕪而偏僻,沒有人煙。對於惠國,均墨從數年前便開始佈局,如今,種子發了芽,只差剪除多餘的枝葉,就能讓其能順利開出花來。可刺殺惠王,是件極難的事情,混入惠王宮,便是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接近惠王,此為其二,若部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