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照顧你們的也是他,你們謝他去。”
杜將離笑眯眯地看著大家對男子又謝又拜。廟外碧天紅日,鳥兒脆鳴,風微草綠。“景色真好。”輕輕地說道,杜將離斜倚在門邊,又想睡了。
午後,大夥兒收拾好包袱,便出發去往來逸鎮,杜將離遠遠地目送他們離去,手裡抱著一堆鄉民們送的小物事,他翻了翻,多半都是紅薯這類吃食,其中竟還夾了塊碎布條,上面寫了生辰八字,杜將離暗喜,自己還是很有市場的嘛,不知是哪位姑娘這麼有眼力勁,杜將離細看名字,心下咯噔,張徐……當即把布條悄悄塞到男子的包袱中。
這世道都怎麼回事,杜將離百思不得其解。
男子看向杜將離,難得的沒有皺眉,面上少了先前那般堅硬的稜角,柔和許多:“虧你能想出這個法子來。”
杜將離撇撇嘴:“我聽那小馬說鐵雞頭,就知道他跟我一樣是個潑皮,潑皮對付潑皮,自然有辦法。”話音剛落,被男子捏住臉,左右瞧了一通,道:“你四肢乏力,氣虛體寒,需要補補。”說著取出一枚藥丸,塞到杜將離手中。
“你要走了麼?”杜將離問道。
男子頷首:“既然鄉民們有了著落,我便放心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做,待手上這些藥草處理完,我就離開。”
見對方專心地擺弄起藥草來,杜將離悶悶不樂地跑至破廟後門,蹲下身玩石頭。穆公子一走,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該死的均墨恁地還不過來,自己被河水衝到這裡,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到現在都兩天多了,怎麼也該找來了,雖然自己從河邊爬上岸精神十分亢奮,又亂走一氣,可是——
該不會是——不要他了罷?
想及此,愈發難過,默默地盯著地面一言不發。藍藝喚他的時候,他也是愛理不理。
藍藝喚了好幾聲,他都沉浸在低落的情緒中,邊上人看不過去,重重揉了一下他的頭,杜將離看到來人,瞳中驟然清亮,又轉瞬間變為不滿,哼哼道:“最涼薄不過人心,信王殿下,拋棄子民,不管不顧。”
“你倒還氣上了,不過一常寬的河,你愣是有本事被衝下來,你讓我如何說你,嗯?”均墨啼笑皆非,看到杜將離那還別在身上的水壺,不禁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壺有這麼重要?你扔了扶住岸不行?”
杜將離乾笑兩聲:“這不當時沒想到麼。”
楚天忍俊不禁:“將離,你也彆氣了,見你落水,殿下心急,也跳入水中來尋你,結果上岸後卻不見你蹤影。”
這決計是杜將離的不對了,他深知,在關鍵時刻,就要臉皮厚,越是自己做錯的事,越不能承認,他堂堂杜家雄風,怎能因為犯了一點小小的錯,就滅了氣焰!杜將離昂起頭,不屈不撓:“人活於世,怎可停止前行的腳步,更何況這裡荒山野嶺,也不知是否有野獸出沒,萬一我等著等著,被野獸吃了怎麼辦?”
均墨看著他,氣極反笑:“那好,此先不提,我只問你,我該如何稱呼你?”頓了頓,“莫理墨?”
不是吧……杜將離眉頭輕挑,均墨怎麼連這都知道,這下完了,杜將離愁眉苦臉,他發現均墨此人極端小氣,就喜歡在這種地方死揪住自己不放,而且他的訊息未免太靈通了,心下狐疑,難道——他早就找著自己了?
杜將離皺起鼻子,幽幽道:“既然你早已尋到了我,為何躲躲藏藏不肯出來?身為皇子,竟躲在暗處偷窺,鬼鬼祟祟,成何體統?說出去也不怕大家笑話……”
“莫理墨,你在同誰講話?”穆公子出廟來,疑惑地問。
均墨看到來人,面上突然露出一抹笑:“雖說如此,將嵐,你的運氣卻當真極好,這次還多虧了你。”微微偏頭,沉聲,“穆公子,失禮了。”
宋青得令,當即上前將穆公子反手製住,帶到均墨身前。男子看向杜將離的眼神從不解漸漸變為冰冷異常:“我先前只道你是個無賴,卻原來是個無恥之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一章
廟後不過半里遠的山間,有一座簡陋的茅草屋,為獵戶入山歇腳所用,看模樣已廢棄了有段時間,均墨一行便是在這裡歇了兩晚上,屋內兩處有窗,在其中一個視窗望出,方巧能看到破廟。
“你們殿下真是用心良苦。”杜將離嘆口氣,轉過身,屋裡只有他與楚天,均墨站在屋外,不知正與穆公子說些什麼,杜將離一邊定定瞧著,一邊問道,“小天,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楚天頷首:“殿下派出的細作前不久打探得知,惠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