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秋月夜,涼風清,暗香飄送。
離開端硯軒,鞠華邊行邊想。
「就這麼放棄嗎?」
穿越迴廊踏上小橋,月影垂柳下,鞠華自問自答。
「不,要我整整三年不喝酒,那我幹嘛犧牲形象辛苦化身為人!?」
雙頰不服氣地鼓起,鞠華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傅天霽的命令沒有道理!
「哼!沒關係,山不就我,我可就山嘛……既然明的不成,那我就來暗的!」
想著想著,本來凝思回房的鞠華,直接改道轉往釀酒坊。
***
十步之外,釀酒坊的酒香已飄至鞠華鼻前,引得他腹內酒蟲大作。
鞠華迫不及待地,三步並作二步走進酒坊,全然不曾注意到同一時間,在月光照拂不達的陰影死角,有一道人影摸黑從旁閃出酒坊。
「哇,我心愛的『秋月白』,我好想你們哦……」
穿越酒坊大門,鞠華直接撲向藏酒的地窖。
正因為曾經被傅天霽在酒坊逮到偷喝酒之事,所以這一次他學乖了,乾脆連蠟燭也不點,整個人縮排陰暗的地窖中,開啟酒塞就開始喝,也不打算上去。
一口、二口……接著用力灌……
「哇!果然是好酒!我心愛的『秋月白』呀……我實在是不能一口沒有『你』呀……」
稍解酒饞,鞠華忍不住滿心感動地讚道。他愛戀不捨地拿自己的臉頰不停磨蹭著酒瓶,就差沒有感動地痛哭流涕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到分離不知相思苦。」
感動得痛哭流涕之餘,鞠華真心地想,復而又戀戀不捨地多喝了好幾口,心思不覺轉到連日滴酒未沾的辛酸苦楚,以及自從那個該死的傅肖康死後,自己坎苛悲苦的命運上……
自從傅天霽回來後,除去第一晚偷喝時被活逮那次不算的話,他至少整整有七天以上的時間滴酒未沾,差點憋死他腹中的酒蟲!
「哈!」
鞠華滿足地哈出一口酒氣,對著手中好酒傾訴情衷。
「不愧是讓我捨棄安逸平靜生活的好酒!若不是有你,不論那個食言而肥,活該下拔舌地獄去的傳肖康說什麼,我絕不可能答應假扮別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對著自己最心愛的「秋月白」,鞠華衷心地傾訴著他滿腔滿腹的辛酸與不滿,直到通往地窖之門突然大開,門扉間閃進一道人影……
傅天霽沉聲。
「半夜三更,你到底躲在這裡幹什麼!?」
驚察來人竟是傅天霽,鞠華直覺身子一縮,順手將手中的酒瓶往身後藏……
「沒……沒有,我沒有偷喝酒……什麼都沒有做!」猛力地搖頭。不論有什麼事,做賊心虛的鞠華決定先否認並湮滅證據!
「是嗎?」傅天霽不置可否地揚眉。
縱使他心中對鞠華的身分有再多疑問,然鞠華天真率直的舉動,仍讓傅天霽不覺莞爾。
眸中的精芒流轉,不覺間,傅天霽向來精明幹練的目光,流露出一絲逗弄的笑意。
「既然如此,請你告訴我,這時辰你不在房中就寢,反而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躲在酒窖中做什麼?」
鞠華昂首,張目結舌訝然以對。
然而傅天霽卻佯裝沒看見,反而雙臂環胸明知故問。「還是,你又想告訴我,你來這是為了悼念爹!?」
鞠華無言以對。這傅天霽怎麼這麼厲害,居然能輕而易舉地一口道出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到的藉口!?
滿心訝異的他心中不由得充滿了佩服之意。
「對!對呀!你怎麼知道!?」興奮之餘,鞠華用力的點頭。
「知道,我怎會不知道。」傅天霽不懷好意地微笑,身軀緩媛踱至鞠華面前。
「這話,你之前不就已說過一次了。」
「呃……這個……」鞠華不覺尷尬辭窮。
咦!?嗯……礙…真的耶!這藉口好象真的說過了耶……
又被逮到了……
怎麼辦?他似乎又被傅天霽逮到了!這次又該如何瞞過?
鞠華心想。
重點是,除了手上證據確鑿的酒瓶不能叫傅天霽發現外,他身上的酒氣也是則大問題呀!
空氣中瀰漫著「秋月白」獨特怡人的芬芳,除非傅天霽的鼻子不管用,否則這麼鐵證如山的酒氣,叫他想賴也賴不掉。
怎麼辦!?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