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天可見憐,他,實在是有苦難言呀!
宛若啞巴吃黃蓮,鞠華只能苦著一張臉,無奈地望著傅天霽。
另一方面,傅天霽的感受也沒有比鞠華好到哪去,他也一樣再忍,而且忍得比鞠華還多、還久!
當然,傅天霽自是尚未看穿鞠華的心思,要不,他也不會隱忍至今,還未對鞠華採取任何逾矩的行為。
但鞠華一副想退不能退,想逃又不敢逃的掙扎,卻也明顯表現在他的臉上,叫傅天霽想不知道也難。
傅天霽想笑,但一想到自身想吃又吃不得的處境,剎那間,笑容還是笑容,卻已滲入些許無奈的苦澀……
預感成真。
在設計讓鞠華搬進霽雪樓後,一切真知當初的預感般,充滿慾念與良知交相攻擊而兩敗俱傷的無力感!
三個月,夜夜擁著心上人同榻而眠,卻不得不剋制渾身,什么都不能做,這對一名正常男子來說,無異是種殘忍且不人道的酷刑!
若是一般人,要不是早已獸性大發將對方吃得一乾二淨,要不便是早早停止這種折磨自己的蠢事,有多遠逃多遠……
可傅天霽卻沒有!
或許,這是因為將鞠華擁入懷中的感覺卻又是這么的對,即便是忍得再痛苦,但感覺卻正確得讓傅天霽怎么也捨不得將鞠華推開,另外安排間房間……
所以,為了平息自己日益高漲的慾念遐思,他不得不剋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慾望潰堤前,壓下所有的衝動。
對鞠華,他想碰不敢碰,想親近又不敢深入,日日望著心上人,只能痛苦得以眼睛吞噬,卻不敢採取真正的行動!
只因,他在等待,忍著漫天慾火,他等待有一天,這株天真的菊能夠明白他的心……
為了這心願,傅天霽替自己訂下嚴苛的規定,在這心願達成之前,他決不允許自己輸給慾念,逾越了界線。
苦笑中,他輕輕地將鞠華推離自己的懷抱,僅以雙臂象徵性地攬著。
兩人間,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對鞠華而言,搬至霽雪樓仍至與傳天霽同床共枕除了偶爾冒出頭來的遐思外並不算太難過!
或許偶爾會因為需要剋制,自己對傅天霽所產生不當慾望,而需一忍再忍,但絕大多數的狀況下,能引得他伸出慾望之用的物件,是傅天霽所準備的各方名酒佳釀,而非傅天霽本人。
和傅天霽在一起是利多於弊!
對於美酒這項要害,鞠華早就認命了,連半點想要抗拒的念頭都沒有!
鞠華的想法很簡單——傅天霽在一起,他就有機會喝到各種美酒,雖然偶爾會有些麻煩,但還算不嚴重。
所以,在事情圓滿解決前,他只求自己不要真的「危害」了傅天霽,其它的根本不會太介意。
再者,因為府內大大小小的事,全都由傅天霽一手接去忙。
為此,傅天霽常是夜半三更仍不見人影,見了人都不一定會產生邪念,更何況連人都見不著!?
這對鞠華而言,自是樂得落得輕鬆自在,讓他理所當然地躲在霽雪樓中,享受各方美酒。
想想,他的日子過得還真是如意。
別的不說,光是品嚐、比較各名酒問的差異性,便讓他樂得什么都不想,還因此差點誤了大事。
事實上,若非傅天霽主動問起,鞠華差點就忘了正牌的「傅天雲」已休養得差不多了,該是去接他返家歸位的時候……
而這,正是他們兩人之所以出遊的原因。
就這樣,兩人一同出遊。
朝夕相處在小小一方車廂內,一下子拉近的距離,讓鞠華不得不開始正視自身日漸嚴重的邪念,卻也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因傅天霽而心跳混亂的感覺……並逐漸喜歡上這樣的感覺……
「嗯,還要多久才能抵遠目的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後,鞠華有心轉移注意力地岔開話題地問。
明鞠華的用意只是想轉移話題,不是真想知道答案,然傅天霽仍掀開擋風的門簾,探頭向外詢問:
「還有多久抵達雪峰?」
「回公子的話,眼前已抵達雪峰山腳,正朝著山上前進中……」簾外,車伕連忙答話。
然未待車伕將話說完,陣陣箭雨居高臨下地由山崖落下,剎那間,馬匹的嘶鳴聲與車伕尖銳的哀嚎聲已取代了一切……
數十支的利箭挾著凌厲的破空聲勢而下,直接命中賓士中移動的馬匹,與車伕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