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看著那盒子臉色微沉,半晌拂袖道,“本座無需此物。”
陶行影看著他彆扭的神情,臉上笑容甜美,誘哄道,“行影是為蘇樓主著想,樓主早一日趕回去,便早一日向姓陸的討回這筆債。春風得意進寶樓可不是任人欺負的。”
蘇慕華不自然地自他手中如接燙手山芋一般接過盒子。“我與他的債,我自然會討還。”
“問春風十里何處,柳軟琴酣醉裡眠。”
京華之中春風何止十里,燈紅如晝與天上月相應成趣。
兩尊石獅子前此刻站了一位身著黑色夜行服的女子,細看那眉目,正是方才自春風得意進寶樓離開的小羽丫頭。
她目光自那副對聯移開,落在樓前問柳閣三個描金大字的牌匾上。眸光一轉,臉上露了笑意,“便是這了。”
一陣風吹過,樓前已經失去了這女子的蹤影,風吹動地上紙屑,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問柳閣與別處不同,雖也是買笑的所在,但此地卻是相公館。
小羽越往裡走,一路聽鶯聲婉轉,臉色愈發撐不住,心下暗自將肖無憂罵了個十幾遍。
“啊嘁。”身著寶藍色長衫的男子手握著地圖打了個噴嚏。
他對面的人手中正拿著一把摺扇,刷地展了扇面,掩了臉。
這二人一個是這問柳閣的問柳公子,另一個正是無事亭主肖無憂。
問柳笑道,“亭主得賠我一把扇子了,可惜不是先生親筆提的扇面。”
肖無憂隨口道,“你門口便有竹子,你且去砍了來,糊上點熟宣,我替你提了就是。”
“你?”
“柳兒莫非是嫌棄本座的字?”
“不敢,亭主若肯提上無事亭三字,我明日便舉著這扇子去門口招攬生意去,保不準門庭若市。”問柳目帶幽怨道,“只是不知如此一來,又有多少女子要傷心了。”
肖無憂心底打了個哆嗦,臉上卻露了笑,“柳兒說哪去了,女子哪及得上柳兒的一半。”
“哦?”問柳媚眼如絲,依偎過來,靠在肖無憂身側,“這一張皇宮的地形圖,亭主莫非又有什麼大買賣了?”
肖無憂將地圖折成紙條,在手邊的燭火上燒了。“若此事成了,無事亭便在朝中有了根基,只是此次不需殺人,倒不必柳兒出手了。你便好好看一齣戲,待事了,我送你一份禮物如何?”
問柳懶洋洋地笑道,“亭主不必花心思哄我,我在這閣中雖只是琴師,但各色花樣也見得多了,沒什麼稀罕。我知道亭主心中早有那…荊楚楚姑娘。”
肖無憂聞言,以手託了額頭,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柳兒,不要提這麼恐怖的事,那隻母老虎,誰心中有她了。”
“江湖中都說,荊楚楚姑娘一直追著亭主,如此美人,纏了久了,亭主心中只怕早晚要動心的。”
肖無憂神色不自然地道,“那是因為…她要找我算賬。”
“哦?亭主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了?”
肖無憂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那一天我在荒廟中救了她,她就誤會了我。”
問柳長長地哦了一聲。
“你別一臉不信的模樣,若非我救了她,她就要被山賊給非禮了。”
“莫非,她以為對她欲行不軌的是亭主你。”
肖無憂搖了搖頭,“不,她以為我已經非禮了她,給了我好大一個耳刮子。”
問柳驚呼了一聲,“那亭主你便任她打你,以你的身手…”
肖無憂道,“從小我娘,也就是我師傅,就教會了我,不要試圖和一個女子講道理,尤其是不要試圖與荊楚楚這樣的女人講道理,更重要的是當她還在氣頭上的時候。”
“那亭主便任荊姑娘這般誤會你?”
“還好荊楚楚也不是一點道理都不講,她只是脾氣壞了點,很快,她便發現了自己沒有被非禮,結果我的麻煩更大了。”
一個女子要發現自己沒有被非禮,總是有許多的方法。問柳不明白這誤會解開,怎麼麻煩反而更大,問道,“怎麼說?哦…莫非那荊楚楚發現亭主你不僅人品可靠,而且脾氣溫柔,便愛上了你了?”
肖無憂含糊道,“你明白就好,不必說出來,好歹人家也是黃花大閨女。荊楚楚她心裡內疚,非要還欠我的這一巴掌,我又如何能對一個弱女子出手,我扭不過她,便點了她的穴道。然後…”
“肖無憂!你這色魔,無賴,卑鄙小人!”
問柳閣問柳公子的居處,門窗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