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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生與梁婧華哀傷,江映桃狂笑,其餘姨娘害怕,眾婢僕驚慌,各色神態似乎在描繪著梁母生前給人的印象。

☆、離別諾

當夜梁府便掛起了白燈籠,梁景生、梁婧華還有鍾斐披麻戴孝地跪在靈堂,楊曉月因為剛生產完在坐月子,梁景生髮了話讓瞞著她。梁婧華早已經哭得沒有淚水,悲傷過度的她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一直軟軟的靠在鍾斐肩上。

至於江映桃已經被梁景生讓人送回別院,並且發了話終生不讓她踏進梁府半步,其它姨娘們也被送回後院,她們本就沒有江映桃的膽氣,又一直表現得非常害怕的樣子,梁景生也就沒追究了。

宗親老爺們也來瞻仰過樑母的遺容,倒也沒說什麼,畢竟梁景生是小輩,梁母才去了他們也沒面子生什麼事。反而是梁旻高給梁母燒紙的時候對梁景生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夜已深,梁婧華因為早前情緒太激烈,這時候竟跪著睡著了,鍾斐知她累,卻不敢將她抱離,怕驚醒了她。梁景生燒著紙錢,看著跳躍的火光,失了魂一樣。

“清正,小婧現在身懷六甲不宜太過悲傷,你要多勸著些。”

“我會的,倒是哥要好好保重身體。”

“嗯。”

“人沒有能夠逃得開生老病死的,只求能夠活著的時候快活些。”鍾斐圈著梁婧華輕輕地說。

梁景生髮著愣,許久才嘆著氣說:“娘她這一生快活嗎?”

“生時有兒女承歡,我想娘也是快活的。一個母親最在意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嗎?”

“可恨我年少時不知珍惜。”

“彌補得不算晚。你們一家子的感情其實很深厚。”鍾斐望著梁婧華說。

次日梁母落了葬,梁景生親手將她的靈位放在佛堂,受梁氏後代香火。

“娘,生兒雖愚鈍,也會盡己所能地守住梁氏,您安息吧。”

梁景生跨出佛堂,從今始,他便是梁氏真正的當家,他需要扛起所有的責任。一想到這裡,梁景生便覺得腳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艱辛異常。

沒過兩天,瑤琪便從崔美人口中知道梁母故去的事,急匆匆地敲了梁府大門。門僮受過文伯的教訓,沒有為難瑤琪,替他傳了話。

沒有等多久,瑤琪便被門僮領進了梁府。雖然瑤琪曾是紅極一時的男娼,出入過很多富門大戶的宅邸,但都不能與有百年曆史的梁府比,瑤琪後來倒是跟了崔美人,可他從未有機會踏進崔府一步,所以也未曾見識過崔府的華貴,他雖在梁景生大婚時進過一回梁府,不過那回夜色如墨而他又是行色匆匆並沒有細看,所以現在他也被梁府的佈局與裝潢驚到,實在是端莊肅穆得讓他不自在。瑤琪的出身致使他面對這樣的環境與人都會產生自卑感,所以他才會對梁母有莫名的害怕。

瑤琪低著頭跟在門僮身後,七拐八轉地來到一個花園中,梁景生正在不遠處一亭裡。見到熟人瑤琪頓覺輕鬆許多,快步上前。

梁景生好笑地看著瑤琪說:“你怎麼穿成這樣了?”

“還不是因為要入你們梁府。”瑤琪翻了個白眼。

原來瑤琪怕著得太鮮豔過來拜會梁景生會讓他為難,所以換了身麻布衣衫,顏色也是略沉,瑤琪還難得地素面而來,少了些豔色多了分羸弱。

“坐吧,怎麼會來?”梁景生給他倒了酒。

“這一大早的你就喝上了?”瑤琪挑著眉毛,纖長手指戳著酒杯口說。

“我一直好這杯中物,你又不是不知道。”梁景生慫肩。

“我才知道你孃的事。”瑤琪捏了酒杯轉著玩。

梁景生“嗯”了一聲作為回答,飲了一口酒,扭過頭去看外面。

“你……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瑤琪蹙首眉說。

梁景生還是不說話,自顧自地喝酒。

瑤琪按住他還要倒酒的手,氣沖沖地說:“好了,喝再多也於事無補。”

梁景生掙開瑤琪的手,又倒了一杯。“我不過是覺得心裡煩悶。”

“我怎麼認識你這麼無用的人,害我時常替你擔憂,有什麼不快不能說出來嗎?憋在心裡不悶才怪。”瑤琪恨恨地說。

梁景生哂笑一下,抿了口酒。“你不也將什麼都埋在心裡嗎?”

瑤琪被他駁住,瞪了他好一陣,將手中的酒飲盡。

“我也不會安慰人,不過還可以捨命陪你喝一場。”說完瑤琪又倒了杯。

兩人都不用勸酒,一杯接一杯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