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地紅了臉。
“鍾斐待你好我很安慰。”梁景生笑著說。
☆、聽夜雨
盛夏至,蓮香飄。
這時候的楊曉月已經是頂著個大肚子,害喜也減少了,面色紅潤,渾身透著就要當母親的喜悅,倒是梁景生有些消瘦。楊曉月對此多有憂心,他只對楊曉月說商號的事有些不好辦。
其實商號哪裡有什麼事,一般的事情梁景生都與梁婧華商量做決定,稍難些都能夠請教幾位掌櫃或者梁旻高也是可以的,現在的梁旻高收了其它心思專心替梁氏商號辦事,梁母曾跟梁景生說過樑旻高是可用之材,而梁景生對梁旻高也沒有成見,所以重用梁旻高對梁景生來說沒有任何問題,現在梁旻高儼然已經是梁景生的得力助手了,多方原因之下樑氏商號倒運營得很順利。
至於梁景生為什麼消瘦,大概就是應了“相思蝕骨”這四個字罷了。是的,經歷過掌權,娶親,懷子各樣事情,梁景生覺得前所未有的壓抑,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而他卻一樣都不能丟棄,所以他愈來愈想念閱春廬的自在,想念丁慕言,於是越想越輾轉難眠,酒越喝越兇,人便更見銷瘦。
今年的夏天雨水甚多,已經連續下了三天,而天上雨雲還是厚厚地壓在頭頂上。
傍晚時候,梁景生抬首望去,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晚霞了。
“少爺有拜帖。”四時這兩年成熟不少,沒再像以前那樣愛蹦蹦跳跳,不過樑景生並不喜歡,總覺得他這是被這高牆大院給磨掉了天真。
梁景生無聊地接過拜帖,素白的紙,上面寥寥數字,但他還沒來得及看內容,只看到落款處的三個字,卻教已他的心湖激盪不已。
這是丁慕言的拜帖。
梁景生匆匆往外走,四時嚇了一跳提了傘追上去,邊走還邊喊:“公子,人還在門外。”
其實四時也納悶,什麼人值得梁景生這麼激動,但當他看到大門外那個撐著青竹傘的鴉青色人影后,彷彿有些明白,於是四時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竟然忘記給梁景生撐傘遮雨,只是覺得不該去打擾。
丁慕言鴉青色的長衫因為溼了些水好些地方都變成了青灰色,像能夠融在煙雨中似的,眉目是記憶中溫潤,笑容一如往昔的溫暖。
“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