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瑤琪全不以為意,轉過身子又挽著梁景生手臂連喚“哥哥”,其聲甚嗲。梁景生當然知道瑤琪這幾聲“哥哥”喚的是什麼,不禁黑了臉,偷瞧了丁慕言幾眼。還好丁慕言大概也半醉了,似乎沒將幾聲嬌媚的“哥哥”往其它方面想,只自己一味地笑著梁景生與瑤琪兩人的狼狽。
梁景生好不容易將瑤琪往一邊的桌椅上放好,正準備去跟丁慕言說些什麼,沒想到才碰到他的衣袖,丁慕言便整個人往梁景生身上靠,眼睛已經是半眯著,嘴角卻依然帶著笑意,原來已經醉了。梁景生不禁想起兩人第一次相見,丁慕言又是這樣出人意料地醉倒,只是這一次好似很開懷。
懷中人面透粉色,眸含春水,身體酥軟,梁景生恨不得將其揉入自己骨血之中。只是尚存的一絲理智阻止了梁景生,他僅僅是將自己的臉壓在丁慕言的頸脖間。
“有雨?呵呵……被打溼了。”丁慕言扭了□子,言語不清地說。
抱著他的梁景生不禁一抖只是仍沒有抬起頭來。
“沒事,我給留白兄擋雨。”嗓音低啞,加大了力度抱著丁慕言,阻止他的扭動。
“嗯?冷了?我不冷,我抱著你。”聲音太低,若不是兩人依偎著,梁景生也聽不見。
半醉的丁慕言抬了手,輕撫著梁景生的頭,遠看兩人動作頗有些曖昧,只是丁慕言甚至眼睛都未睜,若是近看定覺得詭異。
好多一會兒,梁景生方從丁慕言頸脖間抬起頭來,輕舒了口氣。
“留白兄累了,我扶你進去躺著吧。”
說罷不待丁慕言反應便將人扶進去,因為梁景生知道丁慕言現在的狀況也很難給自己適當的反應。
兩人才從店面消失,瑤琪便從椅子上坐起來,目光清明,竟不似喝醉之人。
“熱死了。”
瑤琪拿了酒瓶子,靡靡而行,開了店門坐下吹起風來。
雪夜風急,稍一會瑤琪原來泛紅的臉已經吹白,似覆了雪。瑤琪卻似一點沒發覺,一口接一口地灌著酒,細細地賞起雪景來。突然瑤琪從暗袋裡取出剛才餃子裡包著的銀子,夾在指中好一陣端詳。
“福氣嗎?”
瑤琪將銀子湊近面前,嗅了嗅,又伸出粉舌輕舔一下,樣子像貓一樣。忽地將整顆銀子放進嘴裡含著,好一會才吐出來。
“果然是含不化啊,福氣這種東西怎麼會是送就有的。”
瑤琪仍將銀子裝進暗袋裡,仰起頭一口接一口地灌酒,這樣喝法就算是瑤琪也感到有些醉意。他渾身泛力地靠在門邊,寒風颳過來,亂了一頭烏髮。
“你不畏寒,我還怕裡面兩個會著涼。”
突然瑤琪感到一陣暖意罩自己頭上,他抬手一扯,是自己的斗篷。原來不知何時,梁景生已經安置好丁慕言回來,見到瑤琪竟然坐在門外吹風,便拿了斗篷過來。
瑤琪也不披好斗篷,任其隨便罩在頭上,繼續喝酒。站在他身後的梁景生看不過眼,替他披好斗篷。
“你便真不冷啊,衣領都吹開了。”
瑤琪突然迴轉身,偎入梁景生懷中。
“冷,好冷。抱我,像剛剛你抱丁生一樣。”
梁景生沒好氣地想扯開瑤琪。“別鬧了。你今天有些古怪。”
但是瑤琪越抱越緊。“我冷。”
梁景生不懂瑤琪又在玩什麼,見甩不掉他,只好任其抱著。
“覺得冷就進來吧,還裝什麼風雅。”
瑤琪忽然抬首,笑若春花。“真是冷淡又無情,以前你待我可不這樣,總是小心呵護著的。”
本來還覺得瑤琪今日行為古怪,可聽到他剛才說的話又覺得自己想錯了,立時沉了臉將人拖進店裡,順手關了門。但因為梁景生使力太突然,瑤琪一個不慎跌倒地上,不知是否摔狠了,竟然捂著臉嗚咽起來。
梁景生不知真假,輕踢了他一下,瑤琪卻沒有理會,依然顧我地細聲嗚咽著。梁景生又踢了一腳,力氣稍重,瑤琪突然不動了,梁景生只好俯身推搡瑤琪的身子,不見其有所動作,遂將他翻過身子來,原來瑤琪竟已經醉倒。只見他雙頰潮紅,雙眉緊蹙,衣袖的位置有兩點溼痕,不知是哭的還是笑的。
梁景生瞧著這店面裡或趴或躺的三人,心中一陣無奈。
將人都扶進後院後,梁景生出了一身薄汗,剛才喝的酒早就醒了,但是床也被人佔了,坐著也無事,於是坐在桌邊又喝起酒來,不知不覺也醉了。
☆、趙大娘
翌日天剛亮,閱春廬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