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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梁婧華何嘗又不悲痛,在梁府的時候自持身份就算再怎麼哀傷也不敢痛快淋漓地表現出來,特別是現在府裡的情況更是不許她有半分勢弱,只是現在這裡只有她和梁景生,兩人感情深厚,又同樣被趙大娘照顧長大的,此情此景下樑婧華沒忍住就落了淚,手帕一下子溼了一片。

“怎麼回事?”過了好一些時候,梁景生啞著嗓子問。

“摔了,去得快,很安詳。”這時候梁婧華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比梁景生清亮。

頓了一下,梁婧華又說:“已經安葬了。”

梁景生知道事情不會像梁婧華說得這麼輕巧,但是過程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待他如子的婦人已經離開人世,而他甚至未見她最後一面。

“呵……是娘不許你們告訴我的吧,夠狠的心啊。”梁景生仰首望月,平淡地吐露著自己的想法。

梁婧華欲言又止。

“是她讓你來的?”

“我是真的偷偷地來的,這話騙沒騙你,你不可能不清楚。”

“我都裝不知道了,你還不快些回去,省得久了被發現。”梁景生一動不動。

梁婧華也沒有動,張了幾回嘴,終於還是開了口。

“不問我為什麼來嗎?或者說,不問我為什麼能來嗎?”

“我累了。”梁景生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知道了。

梁婧華瞧著梁景生疲憊的樣子好一陣子,才轉了身往外走。

“不是隻有你我會為阿姆傷心的。”梁婧華的說輕飄飄地落入梁景生耳中。

“下回別夜裡出來了,不安全。”梁景生全當沒聽到剛才的話。

“知道不安全還不隨我走。”最後一句梁婧華的聲音低得方離了唇便散在了風裡。

梁景生以手捂臉,“這時候了還不讓我安生啊。”

那邊瑤琪正襟危坐沒一會就覺得手腳抽筋,一下子又回到本來的懶樣。不過雖然瑤琪人懶散,但是腦子卻是唯一不懶的,從梁婧華進來後他就一直琢磨到底會有什麼事,只是他不敢去偷聽他們說話,所以光靠他自己想實在是毫無頭緒。

過了一會,梁婧華獨自一人從後院出來,瑤琪看她眼睛微腫,知道她肯定是哭過,可是他哪裡敢問,又端坐著身子。瑤琪本就生得明豔,又喝了好些酒臉早就暈紅了臉,這時候收了輕佻的神態,卻竟有幾分畫中仕女的模樣。

款擺經過的梁婧華,淡淡地瞟了瑤琪一眼,步履輕盈地出了閱春廬。其實梁婧華除了看了他一眼外,並無其它不自然的動作,但瑤琪就是覺得不自在,梁婧華目光越平淡他便覺得其中越有深意,好似梁婧華要對他使什麼陰謀詭計似的。

瑤琪聽到馬車駛遠才吁了口氣往後院去看,心裡還不斷暗罵自己沒用竟怕成這樣。

“你怎麼坐成這樣,梁小姐特地跑來跟你吵架?”瑤琪對於梁景生坐在石椅上,頭枕石桌,隻手捂臉的動作很是不解。

“阿姆過世了。”梁景生聲音有些抖,似乎在壓抑著。

瑤琪心下大驚,那個行事果斷動作靈敏的母老虎竟然這樣悄無聲息地就沒了,這事情給他的衝擊不可謂不大,原來他心中認為很強大的人都可能一瞬間死亡,在生死麵前從來人類都那麼渺小,這種感覺讓瑤琪感到害怕。

“你……別要太難過了。我……這,人死不能復生。”瑤琪只學過跟人調情,可從未學過安慰人,說起這樣的話來舌頭像打了結一樣。

“我甚至連阿姆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瑤琪更是手腳無措,“你……你別這樣啊。”

“她待我那般好,我卻從未為她分過憂,現在……天人永隔,終生遺憾。”梁景生緩緩地道。

之後梁景生只靜靜地看月,目光悠遠。瑤琪瞧著梁景生這樣的反應心裡甚是緊張,咬著袖子在後院裡一圈一圈地轉悠。

“不知道阿姆葬在哪呢,我想去給她磕個頭上柱香。”

見梁景生又說話,瑤琪心才安定些。“不如回去吧。既然梁小姐會來,我看是藉機讓你回去。”

瑤琪對於梁府對梁景生的態度也是看在眼裡,明裡是將梁景生逐出梁府,生死不顧,但是暗裡對梁景生的生活卻是有關照的,不然以梁景生這樣過日子法早一貧如洗三餐不繼了。

“來這裡肯定是小婧自作主張的。”

梁景生自認對梁母的行事作風清楚得緊,斷不會讓如此忤逆自己的兒子這麼輕易就回去的。如果真是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心火也都消了,也必定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