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茛觽知道,南國援軍到了。那個人,也到了。
他輕笑,抬頭看向天空。戰爭的硝煙為碧空濛上了厚厚的灰,再也看不到本來的顏色。沒想到那天在炎府看到的天空,是他這一次來人間最後一次看到藍天。
嫣的,他握緊了手裡的劍。
兵器與兵器相碰摩擦發出的“嗤嗤”聲不斷縈繞在他的耳畔,與耳邊風的呼呼聲融為了一體。
他殺紅了眼,連喘息都瀰漫著獻血的味道。有多少人會怕,他這幅來者誅之的神情。
對,他不是那個清歌,不是那個榕樹下的清歌。不是,再也不是……
人都會脫胎換骨,而他呢,脫胎換骨的不僅僅是他的性子,還有他的心。他也嘗試著想要去表達自己,嘗試著去笑,去哭。他人眼裡看起來冷漠無言的君茛觽,實際上也有一顆熾熱的心。這心,由誰來撫?
曾經有過一個叫做炎焱潲的,溫暖了他。現在呢?沒有。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茛觽甚至有些怨恨自己,怨恨鸞後將他帶來了這個世界,卻不將愛留在他的身邊。
他冷笑,這樣的君茛觽,炎焱潲看了之後,會怎樣?眉頭緊蹙,然後說他討厭他?恨他?憎惡他?真的好期待呢。
一道熟悉的身影以常人不可追及的速度掠過所有人的頭頂,緩緩停在渾身是血的茛觽身後。
第七卷 一曲流殤(十八)
茛觽早早就察覺到身後的人,從他落地的那一刻起,就是沒揭穿。
自家將軍站在這裡,哪個南國士兵敢上前?茛觽的手慢慢停了下來。疲倦讓他想要休息,他將劍的半支沒入土中,單手撐著劍柄,低聲喘息。
他們彼此都在演戲,明明想要上前扶卻沒有,明明知道就在身後卻不回頭。
僵局。
誰都不待見誰。而二人眸子裡,滿是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