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沈重笑抬手擦去嘴角血色,“我才不承你的讓!”說著向後躍去,教眾們會意,紛紛退到殿門後。
“哎!你怎麼耍賴!”顧馮惜一個回頭就看到魔教眾人撤退,立馬就要拉著武林群俠們群起而攻之,正這時,山體一陣猛烈晃動,碎石零落,這山頂平臺從中裂開,逼得眾人只得回身避讓。
原是這山本就是雙峰,彌月教砌了山頂平臺掩住裂谷,如今機關開啟,這平臺轟然崩裂,將武林人都遙遙隔擋在另一邊,等著山崩之勢停止,殿門也早已合上,這些武林人再想攻門,前有鴻溝無處著力,便只得放棄了。
“祁大哥!我們從後山攻上去!”顧馮惜火爆脾氣,吃了悶虧自然不服氣。
祁不胥還算冷靜,安撫了眾人道,“這武關山連線祁山連綿不絕,我們不熟路況,極容易遭到魔教埋伏,山中密林成迷陣排布,其中更是機關密佈,不如我們先在此安營,若是讓這魔教知道我們中原武林的厲害,便自然會乖乖退去的,我們也好不用枉殺性命。”
武林盟主既然發了號令,眾人也無異議,便在這武關安頓下來,幸而這武關山人傑地靈,風景秀麗,祁不胥微微一笑,對顧馮惜說,就當是來踏青的吧。
沈重笑回到教中,也不療傷,直衝後山小院,他心中鬱結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感覺,便想當然以為自己是因為被那人騙了而生氣。
小院院門被重重推開,蕭銘川愣愣站在院中看向那個盛怒的人向自己走來,原本他所擔心的問題,在看到對方怒極的眼神時,突然全都不見了,他想,沈教主為什麼這麼生氣呢?原來他真正生氣起來是這樣的,沒有了平時的冷漠和戲謔,也不是殘忍或蠻狠的,這是一個很單純的表情,蕭銘川可以看穿許多偽善面具背後的真實,卻對這個單純的憤怒無從解釋。
當沈重笑的手再一次緊緊卡在自己喉頭的時候,蕭銘川甚至感到了一種久違的親切,就像情人間的打鬧,自己在這個人的眼前本應該是不堪一擊的,然而,其實每次沈重笑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要挾的結果,都是在最後一刻鬆了手。蕭銘川想,也許他只是單純的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已。
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遮蔽了原本紛亂的情緒,乃至於沈重笑在責問些什麼蕭銘川都沒有聽清楚,他只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也許這次,沈重笑不會再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樣好心的鬆手了。蕭銘川迅速的回顧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雖然沒有成功偷到解藥,但是他也算救醒了祁不胥,雖然沒有拖延多久的時間,至少也算亂了沈重笑的陣腳,蕭銘川覺得自己算是贏了一場慘勝,至少自己還被緊緊擁入過一個懷抱。
沈重笑一通責難沒有得到一絲的回應,被自己抓在手中的人,就那麼平靜的看著自己,眼角染了桃花的顏色,眼神仍舊是波瀾不興的,彷彿,被捏住性命的那人不是他。
然後沈重笑看到蕭銘川笑了起來,蕭銘川本來就漂亮,這個笑容純淨而真實,跟以前沈重笑看到過的都不一樣,那麼的,那麼的無拘無束。
“我騙了你,你殺了我就好。”沈重笑聽到蕭銘川輕輕的說,不同於平時對自己的恭敬與謙卑,沒有刻意的撒嬌沒有害怕的顫抖。
沈重笑發現原來他根本就不瞭解眼前的這個人,哪個樣子才是他本來的面目,嬌羞的?怯懦的?淡然的?活潑的?倔強的?還是工於算計的?
沈重笑放開手,他的胸口很痛,也許是牽動了剛剛受的傷,他扶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看著眼前咳嗽著,用手掩著血絲的蕭銘川,沈重笑抬起手指向山外,“你滾。”
蕭銘川也沒有停留多久,他本來就任人處置,於是他想也沒想就照著沈重笑手指的方向離開了。
☆、恍如夢中
馬上這個小院就真正安靜下來,沈重笑獨自按著胸口,他覺得傷勢更重了,一陣陣的抽痛,他想找個地方坐下休息,走到廊下,就看到那個小小的茶臺,一套傲梅引雪茶具少了一個梅花形狀的茶碗,剩餘的四個茶碗倒扣著,另一隻盛了一些早已涼透的紅湯,沈重笑在客座的位置坐下,抬眼彷彿就看到隔著茶臺端坐的那人,那人一個人靜靜坐在廊簷邊,為自己泡上一壺祁紅,山澗引的泉水甘甜爽口,祁門紅獨特的清香裊繞,一陣山風颳過,沈重笑看到那人低頭品茶,碎落的石榴花瓣摔進碗中,被那人一併飲下。
沈重笑起身推開房門,這個小院的房間他從未來過,從很久以前開始這裡就只堆放一些雜物。房中沒有他想象中的雜亂和陳腐之氣,破損的紙窗被細心修補過,用小木條支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