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手臂上,看看滑落的痕跡便知。”
芙水平日就仗著肌膚細滑引來無數青睞,這會兒自然是立刻挽了雲袖,露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有錢親自執著狼毫筆,沾了那胭脂水,輕輕點了兩滴在芙水小臂中央。明豔色的水滴很快睡著胳膊滑落在地上,只留下一道極細的紅痕。
“恩,肌膚光滑不滯粉,算得上是美女。”有錢輕輕的點點頭,芙水臉上一片紅暈,掩不住的得意,又急急開口問還有什麼條件。
慕容放下狼毫筆,又拿起手旁的絹絲帶和象牙梳,緩緩道,“烏髮如墨,是第二項條件。我國美人一項以白膚烏髮為標誌,自然是得其精髓為佼佼者。這長髮必當達到長而不斷,密而不亂,黑而不澀——也就是說,要用這兩樣東西來檢驗。”
一直挨著慕容站著的紫袖突然將複雜的發妝盡數鬆開,滿頭的烏髮垂髫而下,頓時引起看客一片叫好,她衝少年嫵媚而挑釁的笑道,“如此,奴家便來試試這個。”
花月公子先是手法嫻熟的將那極薄的,鑲了祖母綠的象牙梳子,溫溫柔柔的插在紫袖發中,然後輕輕一推,那梳兒便順著頭髮緩緩下滑了半尺有餘,在髮梢處才堪堪停住。慕容輕笑,拿掉了梳子,又用絹絲帶鬆鬆綁住紫袖發中段,說道,“紫袖姑娘可願為在下舞上半曲?”
花魁沒回話,纖手一拍,香蓮點地,綢裙旋轉,直接便跳起了難度極高的霓裳羽衣。不出二十步,那綁在發上的絲帶竟然自個解開,落在了地上。
有錢讚許的拍拍手,誇道,“紫袖姑娘好身段,一頭青絲也是絲滑可人,很美。”
紫袖聞得此言,滿意一笑,盈盈一拜,在眾客豔慕的眼光中退下梳妝去了。煙蘭卻擠上前來,兩眼渴望的看著恩公,還要有什麼條件讓自己也好大出了風頭。
“這最後一項便要求美人香氣環身,不求馥郁撲鼻,但求自然美好。”慕容有錢嘴角含笑,甘之如飴的表情不知是因為想起了什麼好事。“媽媽桑,那一籠子的蝴蝶現下是可以放出來了。”
這醉花樓名言之一是“呵氣如蘭莫煙蘭”,眼下要比香味,簡直就像這花月公子故意為她設計似的。
煙蘭立刻神采飛揚,眼中盡是掩不住的得意和愛慕。她嬌聲一笑,姿勢優美的衝著四周緩緩吹氣,霎時間彩蝶飛繞,大半籠子的蝶兒都在她身邊起舞,那情景,真是說不出的精彩繚繞。
眾人掌聲雷動,老鴇笑得合不攏嘴,而慕容卻原地站著,笑容不增不減,一雙鳳眼只看著對面不屑的白衣美少年。
三花魁之首的煙蘭這下心情大好,很有些揚眉吐氣的味道,直走到那“不解風情”的落公子面前,吃吃笑道,“公子~你都看到了,現在承不承認,奴家和妹妹們是十足十的美人?”
“是!當然是!”沒等無殤開口,一旁圍觀的嫖客們都激動地喊起來,“這金陵第一大美女,就當屬煙蘭姑娘了!”
少年和花魁雙雙看向始作俑者的慕容有錢,就單等他開口說些什麼了。
卻不想等了半天,那人竟開啟手中的紙扇,獨自搖著搖著,臉上便帶了狐狸般的笑容。“三位花魁自然可稱為美女,不過……”
“不過什麼?”煙蘭,芙水,還有剛剛打扮完畢的紫袖齊齊開口。
白衣少年落花一笑,登時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酒不醉人人自醉,“不過你們的把戲,我也做得來。”
少年挽起左袖,自己拿起那上好的毛筆蘸滿了胭脂水,在自己臂上直直點下一大坨。
看熱鬧的眾人都伸了脖子想看究竟,卻發現少年左臂上什麼也沒有,於是都催促他快點下手。
有錢上前一步,以扇尖指地,道,“滴過了,早已滑落在此。朱水過而全不留痕,這才當真是那羊脂玉般的肌膚。”
眾人一片駭然,花魁三人還未發表什麼意見,無殤又解了自己頭頂的髮髻,將自有錢手中接過象牙梳輕輕的放在發中。
只聽得“鐺”一聲,梳子順著少年如瀑的墨髮直直而下,跌在紅木的地板上。
不等譁然聲再起,無殤自個兒將絲帶緊緊綁住髮根,聲音清冷的開口,“我不會跳曲,便舞劍罷。”爾後將寶劍龍吟自腰間拔出,挽個劍花,足尖點地,飛身送劍。正是那游龍之步,吟虎之姿,挺拔清俊,美不勝收。
也沒有人再顧得及,那牢牢鎖在髮根的絲綢是何時鬆開,又是何時飄落於一旁的木桌上的。
一整式劍舞畢,少年動作利落的收劍歸鞘,移步坐下。身上的桃木清香便隱隱散開,霎時間,已經飛散的彩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