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孤身在帝京,家中僕役早被他打發回去過節,自己則毫無懸念地隨侍東宮。
近來他往東宮實在是跑的勤了些,軒轅冕只道他是擔憂自己身子,並未太往心內去,殊不知秦佩確是覺得,這般的日子,也算是過一月少一月,過一日少一日了。
皇帝不在,徒有個抱恙的監國太子,這十幾餘載後宮妃嬪又如同擺設。若是大開筵席以示天家和睦喜慶,軒轅冕自己都覺得假的很,乾脆便下了恩旨,除去周貴妃、林貴妃、張妃這三位已有開府皇子的妃嬪,其餘妃嬪即使生的是公主亦可出宮團聚;若無所出亦可回孃家省親,只是嚴禁鋪張攀比。
這麼一來,整個宮禁都冷冷清清,除去小心翼翼的宦官宮婢,彷彿只有他二人一般。
“以環,”軒轅冕斜靠在榻上看他,“你有事瞞著孤。”
他口氣篤定,秦佩挑眉,笑道,“難道殿下就無事瞞著我了?”
軒轅冕搖頭:“孤今日覺得你與裴行止他們行蹤詭秘,偏喻老也被你們收買了去,一心只瞞著孤,你們眼裡還有君臣之分麼?”
他措辭嚴厲,眼中卻不見多少慍怒,秦佩勾勾嘴角,淡然道,“沒有。”
軒轅冕被他一噎,重重將茶盞放在案上,“秦佩!雖說孤待你是與他人不同,可你也不能恃寵而驕!”
秦佩依舊滿面淡漠地聽他發落,不置可否。
軒轅冕一急,往前坐了坐,扯住秦佩的衣袖,“孤最後一次得到你的線報,是說你竟然敢去赴突厥人的約,其間兇險你可知曉?”
他眼中關切簡直快滿溢位來,秦佩心中一軟,撫上他手背,柔聲道,“殿下莫憂慮,都是些繁瑣的小事,何必為了這些事讓殿下煩心?”
見軒轅冕並未信服,他又道,“何況先父與突厥人有舊,殿下不是不知,很多事讓我去做,總是……”
“就是因為有私,才不能讓你去做!”軒轅冕甩開他手,起身踱了幾步,回身指著他,怒不可遏,“若是乃父有什麼把柄在突厥人手上用來要挾你,就算你不怕,他們將那些把柄抖出來,你日後當如何自處?若是他們以為那鐵盒為你所有,懷璧有罪,你又該以何自保?你與雍王早已撕破面皮,突厥人又盯上了你,殊不知若是他與突厥人一同定下的計策,目的就是讓你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