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藍千石的住處時先經過了他工作的建築工地，這個時候工地上的燈都已經亮起。肖月從外圍走過時能看到裡面的人影晃動。

現在已經不早，肖月估摸藍千石應該早下了班，這會兒不可能還在工地。於是邁開步子又朝藍千石公寓的方向走去。

剛走出兩步，不遠處突然有聲音傳來。

“藍千石，過來這邊！”一個包工頭對埋頭工作的藍千石喊到。

“來了！”藍千石應聲上去。

肖月陡然將目光轉向這邊，一身工作服的男人正背對著他搬運著什麼。似是感覺到了視線，藍千石也是突然把目光調轉回來。

看到肖月的那刻，他也是愣住了。

愣住的時候也就是片刻，被人喊了聲，藍千石又是轉了回去。

肖月咬牙抹了把酸酸的眼睛，轉身走了。

就在他走出一段距離後，藍千石又是將頭調轉了回來，看到人影已經消失，眼眸深處有著一抹失望，小聲嘆了口氣，重又埋頭繼續忙碌起來。

藍千石打工到很晚才回到住處，回住處之前他先去了趟便利店，買了幾灌咖啡和飯糰，到門口結賬時又要了包煙，這才朝自己住處走去。

近到樓梯門口時，一個倚在牆上的人影讓他心裡微微一聲咯噔，前進的步伐也是停了下來。

肖月此時已經眼睛通紅，他用胳膊隨便擦了擦，清了清嗓子對藍千石到，“今天本少爺空得很，又來光臨你的破房子了。”

藍千石將手裡的購物袋捏的一陣瑣碎砸響，皺了皺眉，沒搭理肖月，他直直朝樓梯上走去。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就讓你這麼不耐煩嗎！”肖月不甘心地朝藍千石的背影喊。

藍千石停住腳步，只聽他頓了頓，聲音沉悶的，“肖家少爺，你要是實在閒的無聊就去找別人，我是你爺爺要抓的人，不是你的娛樂物件。”

肖月咬緊了牙，小聲嘀咕到，“搞得好像我拋棄你一樣……”

見藍千石又是抬步欲走，急忙追了上去。

“我自問對你已經算不錯了，你還要我怎麼樣。”肖月邊追在他後面邊急到。

藍千石邁出的腿僵在了半空，他這次將頭轉了過來，冷冷看著肖月，“你喜歡怎樣和我無關，不要再來打擾我。”

聽到他這話肖月握成拳的手指差點沒把掌心刺破，他衝上去就是把藍千石手裡的東西搶了下來，然後狠狠砸到地上。購物袋裡的咖啡罐和飯糰立刻破出口袋散落到地上，一包小盒的煙則是滾落到了樓梯下面。

藍千石立刻瞪向他，眼裡已經有著怒意。

“你不是想打我，來啊，以為我怕你！”雖然嘴巴這麼說，肖月還是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才不怕你……反正我讓你討厭就是了……反正你也不可能喜歡我……”突然就覺得很委屈，肖月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聲音斷斷續續的，跟個耍脾氣的孩子一樣。

“為什麼你會這麼沒心沒肺……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因為他哭得實在太沒徵兆又沒形象，藍千石愣愣看著他，明明被肖月砸了晚餐，他卻反而沒了怒氣。

肖月一邊擦眼淚，一邊繼續哭訴，“我……我都沒見過你這麼沒心沒肺的，比肖鏡還可惡……你喜歡我下要死啊……少、少爺我哪裡不好了……”

第九章

“我、我都沒對別人這麼好過……你還那樣討厭我……”肖月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哭得抽抽搭搭的。

藍千石皺眉看著他，沉默半晌後，開了口。

“你很好。”

“……什麼？”肖月睜著紅腫的眼睛看向他。

藍千石嘆了口氣，“肖乾遲早會對付我，你既然是他的孫子，就不應該來找我。”

肖月將臉上鼻涕眼淚全抹掉，困惑地看著他，“為什麼我是肖乾的孫子就不能來找你，我可以讓爺爺不抓你。”

“肖乾不會因為別人改變主意。”

說話時藍千石已經彎腰去揀地上灑落的包裝飯糰和灌裝咖啡，煙盒滾得有點遠，藍千石走到樓梯下去揀煙。手指觸及沾了泥土的煙盒時，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臉上略過一抹低落。

肖乾想解決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以前的於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誰說我爺爺不會的，他很疼我，他一定會……”

“我想過綁架你。”

“哈？”肖月愣住。

“我有想過再次綁架你去勒索肖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