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請諸位尊長念起年幼無知,莫加罪戾;天麒一定重重責罰,以儆效尤。”說完以首觸地,深深拜了三拜。
林奕見父親如此鄭重,才想到這裡是祖宗堂,在這裡不能隨便胡言亂語,只能跟著磕了三個頭。林天麒站起身來,走到右手兒兩米長半米高一座石臺旁邊,叫道:“奕兒,你過來。”
林奕跪了這半天,兩個膝蓋疼得不得了,聽父親終於叫他起來了,立刻爬起身來,過去道:“幹嗎?”林天麒道:“你在祖祠裡這些大不敬的言行,不打你是過不去的——念在你初犯,爸給你兩樣選擇,一是藤鞭二十,二是決杖十五,你自己選吧。”
林奕長到十八歲,頭一回聽說這回事,“我自己選怎麼捱打?”林天麒道:“快點吧,早點打完還要背家訓,一個小時後你大伯要來檢查的——背不過還要受罰。”
林奕愣了一下,心說我這可真是掉進狼窩裡了,打完了還得背,背不好還得罰——剛來就這樣,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難過呢?這地方我是不能呆了,想想自己戶頭裡還有三萬來塊錢,零錢也有幾百,外頭財叔的車自己也能開,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是正經——打定了主意,退開一步道:“爸,你真要打我?”
林天麒嘆口氣道:“話是你自己說的,祖宗在上頭看著,今天一定得受罰!快點吧,要讓你大伯知道,只怕責罰更重。”林奕捂著肚子道:“我早上湯喝多了,想先上個廁所;別回頭疼得鬧笑話。”
林天麒想想少年時確實見過受家法時小便失禁的,抬手指了指洗手間的位置,道:“快去快回。”林奕走到洗手間,看看四面寂靜無人,貼著牆便往外溜。
貓著腰從院門口的門房窗戶底下溜出來,出了院門果然見財叔開來的汽車還停在那裡。林奕自己是常改車的人,開啟車前蓋找出兩根電線一連,便如車鑰匙開啟了車一般,他得意地吹聲口哨,走過去拉開車門。
他剛要上車,財叔已奔出院門,“小少爺,你要幹嘛?”林奕毫不耽擱,道聲:“財叔,借你的車用用。”坐進去就發動車子。哪知財叔身手極快,轉眼撲到了車前,林奕跟他交好,不忍心撞他,立刻換擋往後倒。哪知抬眼就從倒車鏡裡看見有人站在車後半米處——林奕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踩了剎車。
這車子效能極佳,起步極快,林奕雖一腳剎車踩到底,車子還是向後倒出幾米才停下;這時車後人影已經不見,林奕四面看看,車前和兩邊也不見人,林奕只當是把人碾到車底下了,登時嚇出一身冷汗——明知道下了車一定會被財叔捉住,但要他再帶著車輪下那人就這麼開走,他不知怎麼就想起Phone那正氣凜然的臉——這麼做鋒哥絕不會原諒他。
就這片刻猶豫,財叔已追到車前,開啟前蓋板看看線路,將車徹底鎖死。林奕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索性拉開車門下來,單膝跪地,彎下腰就往車底下看——要是還沒死,趕緊想法子救人是正經。
可是車底下居然也沒人——想想方才也沒有車撞到東西的震動,林奕心下駭然,那就是沒撞到那人?可是剛才明明看見車後有人了啊,那人一身黑色長衫,身形高大,就在車後半米左右——自己眼又不花!可要說沒撞到,這人躲得也夠快的,而且他躲哪裡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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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偷逃被捉 。。。
林奕挺身站起來,這才看見車對面的林老爺子。那一身黑色長衫,可不就是剛才車後那人?林奕目光掃過車頂,只見一道細細的劃痕縱貫車頂,看了一眼大伯胸前的金錶鏈子,老爺子年近六十,身手居然這麼好,片刻間躍上車頂躲了過去。
林老爺子看了林奕一眼,點點頭道:“不錯,還知道踩剎車。”財叔笑道:“小少爺,這世上還沒人敢偷老爺的車呢,你跟誰學的這開車的手段?”
林奕一身冷汗這才覺出涼來——這車起步提速也太快了!要是大伯身手不夠快,這一下要是撞死撞傷了他,父親是絕不會原諒自己的了。
這時候林天麒才奔出院門,他是等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可能是兒子的金蟬脫殼之計,奔到洗手間一看果然沒人,這才追了出來。他正好聽見財叔那句話,抬頭看見兒子站在開啟的車門前——兒子居然敢偷大哥的車!此刻顯然已被大哥和阿財當場抓住了。
林天麒又羞又氣又心疼,過來一個耳光扇在林奕臉上——羞得是自己輕易受騙,氣得是兒子膽大包天;心疼的是兒子偷車逃跑被捉,今天這頓打是無論如何也輕不了了。
林老爺子道:“你可真會教兒子。”林天麒臉色慘白,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