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的是千水的包……”肖千木說到。
“就是說,那個袋子,還在小區門口待著呢……”孟洋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靠,孟洋,沒有你壞不了的事兒呢!別廢話了,趕緊著下去看看吧。”劉嵐說著就跑了出去,孟洋和肖千木也緊跟其後。
楚見和沈長樂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呢,人已經出去一半兒了。剩下一個肖美人跟倆人大眼瞪大眼的。
“怎麼回事兒啊,千水,那幾個人幹嘛去了?”楚見問。
肖千水嘆了口氣,“都是不著調的人。”
最近事情多,大夥兒都把楚見那個公司的事兒給撂下了。早上何致遠按楚見留的聯絡方式打電話,接聽的是劉嵐同學。出於某種考慮,楚見跟劉嵐商量,公司的事兒還是讓劉嵐出面比較好。何致遠說公司的營業執照和稅務登記證都辦好了,問他是過去拿一下還是給送到學校裡。劉嵐當時正跟孟洋和肖家兄妹在去沈長樂家的路上,想著反正順路,也就去拿了。劉嵐搭孟洋的車,孟洋怕自己的西瓜顛碎了,便讓劉嵐給抱著,也就順手把裝檔案的牛皮紙袋塞到車前的小筐裡了。到了沈長樂家小區門口,大家鎖了車子就往裡走,誰都以為會有人想著拿這個牛皮袋,結果誰都沒想著。
聽肖千水說完,沈長樂好奇地問:“楚見,那個公司叫什麼名字啊?”
“樂世”,楚見答道,“全名是‘樂世商務翻譯服務有限公司’”。
“哦,怎麼跟薯片一個名字?”樂樂問道。
“快樂的樂,世界的世,薯片個頭啊!”楚見氣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沈長樂笑著躲開。
這歡樂太刺眼了!
肖千水深呼吸,再深呼吸,抬頭卻還是淚光漣漣。她問:“楚見,你故意的是不是?”
楚見收起笑嘻嘻地表情,沉默下來;沈長樂看肖千水忽然要哭不哭的乾脆大氣都不敢喘了。
尷尬的安靜過後,只聽肖千水接著說到:“你故意和他卿卿我我的,不就是為了讓我死心麼?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啊?我已經下定決心來做你一個普通朋友了,你又何必這樣?”她忍了半天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沈長樂默默把紙巾拿給她,肖千水卻賭氣地把頭扭向一邊。樂樂尷尬地拿著紙巾盒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楚見皺了下眉,從盒子裡抽了幾張紙遞到肖千水面前,看她猶豫著接過去,才說話:“千水,其實你真的不瞭解我,不然你也不會說出剛才的話。”
肖千水擦乾眼淚抬起眼睛看著他。
楚見把一旁的沈長樂扯過來,胳膊擁著他的肩膀,說道:“首先,你所說的‘卿卿我我’並不是故意的,那是習慣和本能,因為我喜歡他,本能的想要接近和碰觸。而且你看到的就是我們真實的相處,不是演給你看,更沒有必要演給你看。在你們面前的無所顧忌,是因為我當你們是我倆的朋友,我們生活裡很重要的人,從前很重要,以後也很重要。我不敢奢望你們的祝福,但我需要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我們的關係,以後我還可不可以當你們是哥們弟兄一樣的相處。
說來,我真的很開心,因為你們對我和樂樂的感情都做到了起碼的尊重,我從心裡感謝你們。
千水,你也一定能感覺出來,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情侶一樣,樂樂是我如珠如寶的戀人,我真心地愛他,寵他,不願他受一點兒委屈。我仍然當你是我好朋友,希望你可以理解愛一個人的心情,請別針對他,他只是善良得有點傻氣,更沒有什麼對不起你,有不滿你儘可以衝我來……”
楚見如空山流泉般清冽的聲音迴盪在沈長樂的耳邊,字句如水淌過沒著沒落的心,躁動感被溫柔地撫平,他覺得此刻站在身邊的人磐石般沉穩堅定,有著刀鋒樣的直白乾脆和無畏坦蕩。像這樣一個人,他想要保護你,在意你任何細小的感受;他給你所有的溫柔,只給你自己;他一手一腳去搭建一個未來,耐心地等著你,沈長樂想,如果被這樣的一個人喜歡過,如果這樣被一個人喜歡過,那麼,一輩子都值了。
只是,沈長樂彎起嘴角一笑,楚見,我也愛你如深,不願躲在你身後讓你為我遮擋風雨,我也想為你分擔煩惱,如果不能,至少也不要成為你負擔,我可以應對自己的問題,所以,別為我擔心。
樂樂重新將手裡的紙巾盒遞給面前的肖千水,不躲閃,不尷尬,不歉疚,清清亮亮的眼神裡面是分明的善意和真誠。
肖千水猶疑許久,終於伸手接過去,抽出一張來擦臉。
楚見看著倆人無聲的動作,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