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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如果你們還記得,在飯廳審訊時我問過每個人我們在牌室時的談話,”杜爾威詢問般看向另外兩人,看到同意點頭後繼續道,“我一直認為每個人都會因為注意事情的不同而記住不同的細節,你看,波琳很留心雪赫拉,魯克的對話,喬治並沒有說話;”杜爾威頓了一下,嚥下解釋,“喬治則只留意波琳一個人;華納伯爵則很明顯的為了雪赫拉神魂顛倒;上將夫人截斷了上將的回答,為了他們的秘密;魯克是雪赫拉和……”杜爾威一瞬間有點不好意思的含糊帶過自己名字,“而雪赫拉,她卻記住了所有的話題——儘管她聲稱她並不記得……對於我來說,這隻能說明一件事,她在留心,為了什麼?”杜爾威看向留心傾聽的兩人,“為了待會狩獵時將會發生的謀殺——雪赫拉在尖叫的時候向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琳達夫人扣動了扳機。”

房間內一時陷入沉默,波琳含住眼淚低聲感嘆:“太邪惡了……太大膽了……”

杜爾威默默點頭,繼續道:“艾米說過的一些話當時也提醒了我,她說她老是弄不見東西,‘披肩,橡皮筋,白絲帶,甚至衣服’……雪赫拉的計劃就非常清楚了。當天雪赫拉特地穿了藍色長裙,掩蓋她把手槍和披肩用橡皮筋綁在她腿上的隆起,當接近愛神池時,我看到她停下來整理了一下裙子,我猜就是那時候她背對著我們,把手槍和披肩從裙子裡拿出來,用披肩捂住槍口消音,再在轉過祭壇,確保我們看不到後一邊尖叫一邊射出致命的子彈——琳達夫人一定在雪赫拉的尖叫聲裡傻住了,甚至都沒意識到是什麼奪走了她的生命……”

魯克坐直身子,放下酒杯緊握雙手慢慢道:“我欠你們一個道歉……儘管我並不知道她的打算,但我想我意識到了有某種邪惡在——我應該再多小心一點。”

喬治紅著眼眶搖頭:“不,你不可能會知道。你失去的就如我們所失去的一樣,都是最親近的親人——這樣就夠了。”

在一陣安寧的沉默後,杜爾威微笑著拉回話題:“我想,雪赫拉一定是在跑出祭壇前把披肩塞回到裙子裡,把手槍扔在地上——剛剛發射過的手槍槍口會因為太燙而沒辦法再接近面板,但我覺得,她把手槍扔在地上是有別的打算……畢竟是她最先提起展示架鑰匙被魯克弄不見的小故事。”

波琳“哎呀”一聲,驚呼道:“是了!每年打獵的時候魯克都會走開,像是想自己漫步一樣——有時候華納伯爵也會!”

魯克苦笑:“今年她確保了華納伯爵不會走開,卻沒想到我也沒動。”

波琳小心翼翼的打量魯克臉色:“她是想——?”

杜爾威知道這對於魯克而言並不容易承認,便若無其事的岔開話題繼續道:“一旦意識到兇手是雪赫拉,第二個謀殺便很容易推敲出方法了。她特地挑一個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上將和珍娜身上的時候,要求吉比跟她到書房去。當吉比聽從她的要求站在書房門口時,她一個人自導自演兩個角色,換上事先藏在書房衣櫥裡的女僕服裝——如果你們還記得,艾米說過她的衣服和白色絲帶都不見了,而書房衣櫥存放的大多是化妝舞會用品,其中一定會有黑色假髮,那天雪赫拉穿的鞋子也是跟其他女僕一模一樣的黑色半根鞋——她低頭不讓吉比看到臉部,自然的往自己房間走去。我相信早在早餐前她就已經用拆信刀刺死了艾米,穿著她那件藍色長裙,這是唯一一件能沾有血跡而不引起懷疑的衣服,事實上我找到那個衣服後確實發現了新的血跡——再並把她的屍體藏到床下。進入房間之後,她先假裝發出幾聲沉悶的低叫聲,彷彿被人偷襲,然後再拿起書桌上的薔薇花盆砸破窗戶,半蹲到床邊,當吉比衝進房間後,指著窗外喊兇手已從那裡逃走了——吉比不過是個年輕的助理警官,第一個反應自然是往窗外追去,但真正的兇手卻轉身把艾米從床下拖出來,奔回書房,把女僕衣服藏回衣櫥,換上原來的衣服,再假裝剛剛察覺發生了什麼事一樣奔向自己房間,就可以為自己製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據了。”

杜爾威在喬治和波琳感嘆的表情下嘆息道:“她當真是非常聰明,非常大膽的女人……但艾米的謀殺畢竟不像琳達夫人那般花了那麼多時間去做準備,我一進到房內就注意到了兩個疑點:床下過多的血跡和窗中央狹窄的洞口。吉比在擠出窗上破洞時差點被殘餘玻璃劃出傷口,而他已經算是警官中非常瘦小的了,我發覺我很難想象一個兇手能在那麼短時間內從視窗中跑出去而不留下任何劃傷,然而我們在玻璃尖端上卻只能找到吉比警官服的布料,在風巖館巡邏的警官們也看不到任何奔跑的人影。”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