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八年來,我最幸福的一天……”冷月喃喃說。
邊城微微喘息:“我也是……”
引線眼看就要燒到盡頭。展牧原忽然大喊一聲:“你們這對瘋子——”他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用自己的手掌硬生生地抓滅了燃燒的引線。
雷管像散落的鞭炮一樣從冷月的腰身滑落下去,弄月堂主一看危險解除,立刻下令:“抓住他們!”
展牧原彈身跪起,拔出手槍,對準了弄月堂主,咬牙切齒說:“你這個老怪物真他媽的讓我噁心!”
他的手下一看,連忙也將武器對準了黑衣槍手們。不知是哪個失手開了一槍,一場混戰瞬間爆發。
展牧原拉起冷月和邊城,往外推了一把:“你們快走——”
“展牧原——”冷月難以置信地回頭看他,“我不會感激你的!”
“誰要你感激了!”展牧原一邊開槍,一邊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一包藥粉塞進冷月手裡,“你的心上人用命換來的,拿好了!快走——”
冷月扶著已經十分虛弱的邊城,貓著腰向大門處跑去。展牧原和幾個僱傭兵擋在他們身前,為他們斷後。
退到大門口,展牧原叫了一聲:“冷月!”
冷月回過頭,展牧原揚手扔出一把車鑰匙:“我的車在外面,能跑多遠跑多遠!”
邊城看著展牧原:“謝了!”
說完,便和冷月一起衝出大門。
展牧原心裡暗暗地罵:“真被你們害死了……”手上卻並不含糊,一連擊斃了好幾個槍手。
“老闆,我們斷後,你先撤!”一個僱傭兵大聲說。
展牧原放眼四望,敵人是自己的兩倍還多,不宜久戰,便帶了幾個人突出重圍,上了一輛保鏢車,在子彈的追擊聲中絕塵而去。
弄月堂主和射月追到門口的時候,他們已經沒了蹤影兒。弄月堂主狠狠地把槍摜在地上:“展牧原,我要滅了你全家!——”
“他全家就剩他一個了。”射月面無表情地說。
弄月堂主一口氣憋在胸口裡,氣得要吐血。
37
37、窮途末路 。。。
戲月抱著伴月在一家蛋糕店前徘徊了很長時間。他是三個小時前把伴月從孤兒院裡接回來的。冷月和薛舟去解救邊城以後,他一個人在家裡惶然無措,心裡十分想念伴月弟弟,又不知道他在孤兒院裡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哭,乾脆就自作主張把他從孤兒院抱了回來。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薛舟和冷月都沒有回來,他想行動可能是失敗了,失敗就意味著暴露和危險,他不能再待在那裡了,抱著伴月就跑出了家門。
邊城只吩咐他,事成之後把孩子還給展家。可是卻沒說,失敗了要拿這孩子怎麼辦。他抱著孩子在大街上兜來轉去,腦子裡空空如也,一點主意也拿不出來,肚子卻餓得咕咕叫了。伴月大概也餓了,趴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的,不斷地用兩顆小牙齒啃著他的肩膀,啃得溼淋淋的。
戲月瞟了一眼櫥窗,點綴著水果和巧克力的蛋糕點心,看起來精緻甜美,讓人垂涎欲滴。他嚥下口水,看了看伴月淚痕縱橫的小臉蛋:“你想吃蛋糕嗎,伴月?”
伴月咿呀了一聲,戲月把這當成了肯定的回答。他嘟著嘴在伴月臉上親了一口:“我也想吃。要是義父在就好了,肯定會讓我們吃個夠。”
想到義父,他心裡便絞動著疼了起來。義父和少爺也許都已經死了,他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兒了,以後要怎麼生活?還有誰會要他?
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卻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這個半大孩子已經忍不住要嚎啕大哭。正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來兩塊提拉米蘇。”
戲月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個穿西裝的苗條背影兒,非常眼熟,一時又想不起是誰。他歪著腦袋,搜腸刮肚地回憶著。這時,那個背影兒提著蛋糕盒,轉過身來。戲月一下子喜上眉梢了:“小倪公子!”
倪潔安腳下一頓,偏頭看見了戲月。他似是也猶疑了幾秒鐘,忽然想起來,大步流星地跑了過來,蛋糕在他手指上一晃一晃的。他一搡戲月的肩頭:“你小子怎麼在這兒?你義父呢?”
“義父……”戲月吸著鼻子放出了哭腔,“義父可能死了……”
“啊?”蛋糕從倪潔安手上掉下去,他雙手抓住了戲月的臂膀,“你說他怎麼了?死了?”
“好像是……”
“啊呸!”倪潔安啐了他一口,“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