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往餐廳裡走的隊伍:“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是義父的兒子。”
倪潔安一時摸不著頭腦,決定先把這個疑問往後放一放,只解決眼前的:“你把他放下來,我不許你抱他!”
“你沒毛病吧?”冷月後悔帶他來了。
倪潔安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著腿,火冒三丈地:“我就是不許你抱他!就不許!”身子往後一倒,整個人躺在草地上,整個一個放賴的架勢。
冷月動氣了,踢了他一腳:“你起來!”
“我不!”
“你起不起來?”
“我就不起來!”
冷月放下新月,正要上前收拾他,奔月和清月跑了過來,恭敬地一彎腰:“您回來了,義父?”
邊問候著,邊用眼睛去瞟倪潔安。
“看什麼看啊?”倪潔安支起腦袋,“我是你義父相好的,也就是你義母。有兒子這麼看老孃的嗎?沒規矩的東西!……”
奔月和清月面面相覷,又同時把目光投向了冷月。冷月尷尬得臉色發青,二話不說撈起倪潔安扛在肩膀上,快步走向臥室。倪潔安又踢又打又罵,冷月隨他鬧去,腳下一刻不停。
“哎呀,義父的口味真特別啊,惹上這麼個騷狐狸!”奔月搖搖頭。
清月笑了笑:“看來月神堂有熱鬧瞧了。”
冷月把倪潔安扔到床上,從角落裡拿出一根藤條。月神堂的孩子多,藤條自然是少不了的。
“你,你想幹嘛?”倪潔安想逃。
冷月把他揪過來,躲著他腿上的傷處,把他推倒在床,動手剝他的褲子。褲子扒到腿根,露出白嫩嫩的屁股,他揚起藤條噼裡啪啦地打屁股。倪潔安疼得鬼哭狼嚎,到處亂爬。冷月也不按著他了,只提著小棍兒追著打。
倪潔安先是聲嘶力竭地叫罵,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求饒:“饒了我吧,哥。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好疼啊——”
冷月見那屁股上已經是縱橫交錯了,氣也漸漸平了,把藤條扔過一邊,站著喘了兩口粗氣。
倪潔安又疼又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唇白了,臉也青了,身體微微痙攣著,抽風一樣。
冷月把他扶起來,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又用嘴唇去吻他臉上的淚水。倪潔安哽咽地喘不過氣兒:“我,我都受傷了,你……你還打我?”
“誰讓你不懂事?”冷月柔聲說。
“我就是看不得你對別人好!我一看你對別人好,我的肺就炸了!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了!”
冷月檢視了一下他腿上的傷處,見沒有大礙,便給他拉上褲子:“你要是再這麼胡鬧下去,以後就別見面了。”
“我愛你也叫胡鬧嗎?”倪潔安又委屈上了,滾出兩顆大淚珠子。
“愛不是理由!”冷月把他抱起來,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旁邊,感覺有點乏力。生氣確實是件耗費體力的事情。
“哥——”倪潔安往他懷裡縮了縮,努力擠出一個又無辜又可憐的動人表情,“你別不理我,我改。”
冷月無可奈何地看他一眼,伸手把他摟在懷裡。倪潔安的手就不老實了。
“你上上下下的這是捏什麼呢?”冷月問。
“哥,你打架的時候好酷啊!我還以為你這肉是鐵打的呢!”他又在他腿上捏了兩下,冰涼柔軟的,確實是肉,不是鐵。
“別鬧了,睡會兒吧。”冷月閉上眼睛。
“哥,他們都叫你義父,那你豈不是他們的頭兒嗎?”
“是又怎樣?”冷月甕聲甕氣地說。
“怎樣?”倪潔安樂顛顛地說,“威風唄!我是他們的義母,他們也得對我恭恭敬敬地吧?”
“你要不要臉了?”
“我不要臉,我要你!”倪潔安湊上他的肩膀,小狗磨牙似地啃著。
冷月被啃得舒服了,伸展了一□體:“你消失了好幾天,你家裡怎麼也沒個人找你?”
“切,我大哥巴不得我死了才好,那樣就沒人跟他分家產了。”
“你爸爸呢?”
“我爸爸早就不管事兒了,身體也不好。說心裡話,他對我還是不錯的。但他對我越好,我大哥越提防我。”
冷月笑了笑,他大哥能出三百萬要展老爺子的腦袋,可見不是個善茬。倪潔安躲著點也是對的。
“哥,你的家人呢?”倪潔安這是第一次問起這個問題,以前總以為在一起玩個新鮮,玩完就散了,不必知道得那麼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