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境界。別說他是個男優,他就是隻癩蛤蟆,他也想抱過來親上一口。他用足力氣鼓了一陣掌,竟站起來一溜小跑走過去,親自攙起冷月的胳膊,夾在自己腋下,一路帶著他回到座位,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待為上賓。
待掌聲慢慢沉寂之後,只聽見一個拍掌的聲音單調而突兀地響起,由遠而近。
眾人一起抬起頭,望向掌聲響起的方向。只見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拍著手,迤邐而來,身後跟著幾個保鏢模樣的人。
冷月的目光一接觸他的臉,頓時結了冰一樣凝固了,就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一絲陰冷從他瑛瑤的美目中彌散開來,竟是殺機四伏。
那男子一身白色唐裝,看起來分外灑脫。只是笑容身姿皆有些懶洋洋的意味兒,充滿了大病初癒般的蒼白和倦怠。他的臉本已俊美非常,再調以五月朝陽般和煦的笑容,讓人只瞧一眼便如沐春風,如果他不是名震東南亞的黑道教父邊城,不知多少少男少女會醉倒在他懷中。
他走近主席,雖然冷月和展老爺子緊挨著坐在一起,但是他一眼也沒瞧展老爺子,只是笑意盎然地迎視了冷月的目光,並將那目光越縮越短。冷月不由自主地站起來,他不喜歡被他居高臨下地審視,因為他再也不是當年的冷月了。
儘管冷月眸中的殺氣是如此明顯,幾乎氾濫成災。但邊城依然笑得從容而坦然。
“彈得真好。”邊城突然之間就開了口,聲音一點都沒有變,依然是懶洋洋輕飄飄地,溫暖而逸迷。
冷月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感,這個男人總是能不動聲色地摧毀他的意志,有股子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輕狂與豪邁,一如當年。
用盡全身的定力,壓下那股子讓他窒息的恨意,冷月淡然一笑:“謝謝。”
“你長大了……”邊城靠近他耳旁,用微不可見地聲音說,“更迷人了。”
“你老了……”冷月抑是微不可聞地還擊,“更噁心了。”
邊城粲然一笑,露出了滿嘴好牙,白得發亮,就像剛剛聽了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
旁邊展老爺子已經坐立不安地站了起來:“快,快給邊少看座!”
邊城輕而優雅地擺了下手,目光終於照顧到了展老爺子身上:“展伯父,小侄來遲,還請見諒。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展老爺子哪裡消受得起,客套幾句之後,急不可耐地問:“邊少這些年不是一直在日本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以後要在這邊主事嗎?不是我說,你們邊家在這邊確實缺個像樣兒的家主!你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啊!”嘴裡這樣說著,心裡卻是叫苦不迭。這麼多年這笑面閻羅一直身居日本,把精力放在東南亞的黑道生意上,A市的家業都交由叔輩打理,叔輩比較溫良懦弱,甚好欺負,饒是如此,邊家還是爬在展家之上……可這以後……唉!
邊城笑笑,他這人是不笑不說話。
“這次回來,短時間內是不打算走了,還請展伯父多多提攜。”
“客氣客氣!”展老爺子嘴上客氣,心裡直罵娘。
邊城又把目光轉向了冷月:“這位先生琴技非凡,可惜我來晚了,只聽了個只弦片音,不知可否為在下重奏一曲,感激不盡!”
“可以,可以,那有什麼不可以的?”展老爺子急切切地替冷月答應下來,“邊少喜歡聽,那是冷先生的造化啊!”
“冷先生的意思呢?”邊城不理睬展老爺子,單問冷月。
冷月冷笑一聲:“我的琴只為知音而彈,從不對牛彈琴,實在抱歉地很!”
“是嗎?”邊城不慍不火地問,“我沒來的時候,你是為哪位知音在彈呢?”
“呵呵,”展牧原忽然朗笑兩聲,一搖三擺地走過來,一把抱住冷月的肩膀,“對不起,邊少。我這相好的,今天有點犯彆扭,等我回去好好教訓他一番。如果衝撞了邊少,還請多多包涵!”
邊城的笑容很明顯的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自然,只是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就像野獸發現目標時的危險神情:“冷先生的知音是展少?”
“怎麼?你不信?”展牧原抓住冷月腦後的頭髮往下一拉,強迫他昂起頭,然後霸道無比地吻上了他的嘴唇,吻得深不可測。一旁的展老爺子臉都綠了,比他更綠的是倪潔安的臉。眾賓客看起來雖是不綠,但普遍地白裡透紅。
展牧原的嘴唇靠過來的時候,冷月本是可以反抗的。但他眼睛的餘光接觸到邊城陰鬱的眼神,忽然改變主意,不但放棄了反抗,反而抬起手臂,緊緊環住了展牧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