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日後多麼恨我,都不要對生活失去希望。好男人多的是,並不是人人都像我這樣。要嘗試去愛,不要害怕受傷。”
“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屁話!”
“展牧原是個可以信任的人,至少對你來說是這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冷月完全摸不著頭腦。
邊城笑而不答,把一勺粥遞到他嘴邊,冷月一甩頭:“不吃了,飽了!”
“再吃一口。”
“不吃了。”
“就這一口。”邊城依然擎著勺子,另一隻手在下面託著,這個姿勢冷月真是再熟悉不過。以前只要他有個頭疼腦熱的,邊城就這樣喂他吃東西。一口又一口地哄著他吃。有時候說,你再吃一口,我就早點回來陪你;有時候說,你再吃一口,我就給你買只小狗。
冷月沒來由地心酸了,張嘴吃了這一口。
邊城把杯子送到他嘴邊,讓他喝水漱了口,用手帕幫他拭淨嘴角的水痕。兩人面對面,無聲坐著,冷月垂了目光,長長的睫毛撲在眼瞼上,投下半圈寧靜的陰影兒。邊城輕輕托起他的下巴,像撫摸一件瓷器一樣撫摸了他的臉龐,親吻了他的眼睛,然後把他深深地摟進懷裡。
“邊城,你有點怪……”冷月低聲說。
“我已經什麼都不需要……”邊城似是自言自語,“我知道你愛我……這已足夠。”
“你知道我愛你,所以你就這樣對我?”冷月感到悲憤。
“別再做殺手了,冷月。”邊城再一次偏離了邏輯,“我可以活得像狗一樣,但你要活得像個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冷月心底泛起一層淒涼的泡沫,他哀無地搖著頭,“當年你背叛我的時候,也對我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現在你又來這一套!邊城,你又要對我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你說出來,沒關係!我挺得住!”
邊城笑了,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戲謔,他說:“你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冷月冷笑。
“真的準備好了?”
“真的準備好了!”
邊城劈手一掌砍在他的頸側,他難以理解地瞪著他,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他說:“對不起,我愛你……”
邊城把冷月扶起來,放在枕頭上,幫他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掖好被角。最後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直起身子長長撥出口氣,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薛舟和戲月已經在外面等他了,他們看見他剛要開口,他連忙擺了下手,示意他們噤聲。兩人尾隨著他,進了書房。
邊城重重地坐進了板臺後面的真皮座椅上,轉過來,面對了戲月,招了下手:“來。”
戲月走過去,站在邊城膝蓋之間,神色惶惑又認真,帶著點想哭的神氣。
邊城分別握住他兩隻手,按在自己膝蓋上:“怕嗎?”
戲月很老實地點點頭,又連忙搖搖頭。
“好孩子。”邊城捏了捏他的手,抬頭看著他的臉,“當年我把你安插在月神堂裡,讓你好好照顧冷月,按時給他服藥,你都做得非常好。我很感謝你。”
“您別這樣說,少爺。當年若不是您收留我,我早就餓死凍死病死了。”
“展牧原的兒子呢?”邊城問。
“我按您的吩咐把他放在一家孤兒院裡,我們隨時可以把他接回來。”
邊城點頭:“事成之後,就把他還給展牧原吧。”
“是。”
“戲月,你喜歡你義父嗎?”
“喜歡!”戲月立刻眉開眼笑了,“義父對我可好了,我們都很喜歡他!”
邊城笑了笑:“好,那你從現在開始要好好記住我的話,我讓你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讓你的義父可以好好活下去!”
“是,少爺!”
邊城微微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現在是上午十點多:“戲月,如果明天的這個時候兒,我還沒有回來,你就告訴你義父,我帶人掃平了月神堂……我和他在一起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月神堂。把我說得越壞越好,知道嗎?”
戲月已經滿眼眶跑淚了:“少爺……”
“你告訴他只有你一個人逃了出來,落在薛舟手裡。你是個聰明孩子,知道應該怎樣說。反正我已經讓他心碎了一次,再多一次也是那麼回事。這次他該死心了吧。”
“邊總!”薛舟上前一步,“您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