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想深處無法無天。我們生在世間,被孕育為靈長,就無法不貪婪,哪怕一滴雨露,一絲空氣,一場邂逅。我們有的,我們從不珍惜,我們沒有的,我們十分渴望。李秦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應該說我們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步流星朝牛金金他們綁走夏會計的地方走去,我要隻身去找那個人最無私,用自己交換我平安的人。且讓我用貪婪同化你。
然而,月光卻是最會說謊的角色——一片朦朧白紗覆蓋的街角里,我看見,牛金金,那個飛揚跋扈的女子,正在和一個站在陰影裡的人說話,那語氣可以說是氣急敗壞:“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三番五次的阻止我?你還記不記得組織給你的任務?”
“我記得。所以我縱容你們所有人的貪婪,你們怎麼爭鬥都與我無關。可是他,他不一樣,我就算是用命,也要讓他記住我!”那人的聲音擲地有聲,敲的我頭腦一陣眩暈。
這聲音好耳熟。似乎幾個小時前,還在我耳邊迴盪。
(《貪徒》完)
(下個故事《書中人》)
☆、【八】《書中人》(上)
【八】《書中人》(上)
我得了健忘症。
在那比冰冷靜的月光中,在聽到那詭譎的對話後,我忘記了自己是怎樣一步一步走回來,或者不是走,而是直接昏過去,後來被人撿回來的。我只記得,天亮時,我窩在水泥管的外面,傻乎乎的貼著冷硬的水泥管壁取暖。羅索索發現我的,他尖叫的差不多半個城市都戰慄,六六六淚流不止,她還以為我從此傻了。老闆皺著眉頭,指揮君子稅救我。君子稅的辦法相應來說,是最為有效。他直接趴在我耳邊,大吼了一聲,將我三魂七魄從九霄雲外直接震落人間,掉回在我打著結的脖子上頭,那個空空蕩蕩的場所。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呆呆的。
君子稅目光一柔,張開了雙臂,我一時痴呆掉,居然當著老闆的面直接撲了進去,痛快淋漓的嚎啕一場。
等我哭完,周圍人已經走的乾乾淨淨,只剩君子稅環著我,平靜依舊。
臉上涼涼的,君子稅的外套上也溼成一片。我赧然:“謝,謝謝。。。。。。”
君子稅笑意盈然,和藹可親:“如果是眼淚的話,我原諒你的脆弱。但如果是鼻涕。。。。。。。你就——死——定——了!”
我破涕為笑。
六六六租用的倉庫大概是滿清時期借來的。遠離市中心二萬五千裡不說,附近連個高於二層樓的民居都沒有。連老鼠都只留下九十九個洞集體出走了。我一邊淡然的負責填洞,一邊頭痛的聽著六六六和羅索索的一唱一和。
羅索索:“蛋糕?切,我才不稀罕,你的水桶腰就是被那種垃圾食品催出來的。”
六六六為蛋糕打抱不平:“切,我要是不吃蛋糕就會變成你這種水蛇腰。要多醜有多醜,要多脆弱有多脆弱,要不是你的臭屁,只怕你早被做折了吧!”
羅索索怒,為尊嚴而戰:“我水蛇腰怎樣?我柔韌性好的很!我能180°,360°,720°旋轉,看,看,看!”
幾個pose的角度分別是18°,36°,72°。我假裝沒看見,繼續填洞。
六六六卻不客氣,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水蛇腰啊水蛇腰,你再多扭20°是不是就會斷?來,讓本姑娘給你隆重介紹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標準的人腰。。。。。。”她沉默了一會,也正是這短暫的沉默讓我喪失警惕,“慕自由!”
我本能挺直腰板,應答:“到!”
。。。。。。。
當羅索索和六六六笑成兩灘泥時,我深吸一口氣,繼續回去填洞,順便提醒自己,不要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不是東西。。。。。。羅索索被我從此正式歸為女人行列。
正填最後一個洞,一隻不識相的大皮鞋,一腳踩在我的鐵鍬上,我抬眼望去:“哪個不長眼的。。。。。。”對上個一米八的大個子,剩下的話自動消聲,“請問大哥您找誰?”
“你們是不是72小時工作室的?”
我愣住,這年頭資訊社會不假,可這訊息傳的也忒快了點,我們可是上午才到的,瞅瞅太陽,這還沒偏西呢。羅索索在旁搖晃著手機和腦袋:“原始人,這年頭手機也能上網發廣告的。”
好男不跟女鬥,這句話在日後很長的一段歲月中,成為我和羅索索相處的基本原則。我轉向客人:“請問客人有什麼要求?”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