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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會計沒有再說一句話,安靜的揹著老闆朝東扎入灌木叢中。
我則跟著無名氏轉向西邊。他邁步之前,請我務必將他已經汙濁到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白外套扒下來,翻轉過來,重新為他穿上,藉此乾淨醒目的白色刻意吸引身後越來越近的嘈雜。我聽了一半,翻轉過來,直接披在自己身上。他瞠目,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我沒工夫跟他多解釋:“我冷,”扶起他接著奔逃,“借用,別那麼小氣。”
他大概很想從我身上把衣服奪回來,無奈雙手顫了顫,怎麼也抬不起來,只得作罷。
耳邊嘈雜越來越近,我到底還是怯懦了,前方無路可走,只有護城河的河水偶爾倒映微微星光。將無名氏一把推進河裡,我扔了白外套也跟著跳進去。黑衣殭屍們蜂擁而至,丈許深的護城河他們也視若無睹,紛紛縱身跳下,朝河對岸發狂游去。那陣勢,大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意思。
等聽得真的沒動靜了,我才敢從水下鑽出來。無名氏手受傷了,但水性沒讓我失望,能踩著護城河冰冷的水,緊貼護城河牆面,憋氣數分鐘,能居然活的好好的,絕對是高手級別。
“咕——”帥哥就是帥哥,吐泡泡也這麼帥氣,我偷笑,將他從河裡撈起來,拖上岸。千辛萬苦,才將他拖進最近的一家診所。診所的小醫生看了看無名氏的手掌,嘖嘖兩聲,非說我們是違法放鞭炮傷的。我懶得多解釋,一心求他趕緊治傷。小醫生人也不差,看我們這樣狼狽,鐵定沒錢的主兒,也不嫌棄,好好的給無名氏包紮好,還給了兩條毛巾,叫我們擦擦乾。
等我幫無名氏將臉擦乾淨的一刻,周圍大夫護士一片尖叫。於是我們又額外增加了一頓熱騰騰的夜宵,和免費的抗生素點滴,當然,還有一張大大方方舒舒服服的病床。
和無名氏擠在一張床上,我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無名氏手不能動,就用頭頂頂我後腦勺:“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
“我擔心的不是老闆和夏會計。”
“。。。。。。哦。”他很清楚我指的是誰,縮了頭不再吱聲。
可是我的腦海中,思緒無論如何再難平復——君子稅,你在哪裡?六六六,羅索索,你們又在哪裡?!
有人說,朋友是自己選擇的家人。
雖然這三個人是老天爺幫我選擇的,但朋友,這兩個黃金字眼,仍是可鑲嵌在他們身上。同理,家人也是他們。不開心的時候,六六六總會逗我開心,用她匪夷所思的腐女思維,羅索索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竟然能比我死去的養母還囉嗦。君子稅更是令我牽掛,那個微笑,那個擁抱,那天將我扶上腳踏車的溫存,我還沒來得及還給他。
“小慕,你是不是睡不著?”
“嗯,是,你也睡不著?”
“當然,我被你沉重的思念壓中了手。。。。。。。”
啊?哎呀!我趕緊起身,可憐無名氏的傷痕累累的兩隻手被我壓扁成餅乾狀,紗布上又有殷紅滲出。很不好意思的去找了醫生換藥,被好訓了一頓:“知不知道這是病床?!病床就是病人躺的床,有你這個家屬什麼事?!”
護士在一邊幫腔:“就是想做,也得等人好了呀。”
做?不是吧?瞬間感覺羅索索和六六六歸來。無名氏哈哈笑,我徹底低了頭。這都是什麼世界啊?
送走醫生和護士,我和無名氏商量起怎麼讓書中人回去原籍,一摸褲兜,我掏出銅鏡,這東西我研究過,但沒任何結果。無名氏手不方便,只能拜託我拿著,反過來掉過去的給他看。看了足足半小時,我都打起哈欠來,他才輕輕嘆了一聲:“不知道你們工作室的那臺機器有沒有被毀,如果沒有毀壞,倒是可以借用。”
“什麼意思?”
“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的機器是靠改變磁場逆轉時間軌道的,對吧?”
“。。。。嗯。。。。”我對其中的理論一竅不通,只能含混著點頭。
無名氏看了我一眼,明白了,於是耐心給我解釋:“其實磁場是由運動電荷或電場的變化而產生的,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磁體之間的媒介。有這個媒介,磁體就可以相互吸引或排斥,發生相互作用力。。。。。。”
我如墜霧裡,當初來的時候就挺大的個子,爸媽沒讓我念小學和初中,直接送進高中,結果可想而知,功課一塌糊塗。能聽懂他現在嘮叨的這一堆就有鬼了。無名氏察言觀色,看我興致缺缺,索性越過理論到實際:“你只要把這東西放在你們工作室那臺機器上,讓這面古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