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想起兩年前驚險的場面讓他不由冒冷汗。
電話鈴還在響。從枕下掏出鑰匙,連忙跑到書房門前把門開啟,衝進去抓
起聒噪不已電話。
“喂?”
“阿誠,太好了,還在怕你沒有看到紙條。”電話那頭竟是失蹤的馮宣仁。
“少爺,你在哪裡啊,”欣喜之餘,阿誠覺得自己聲音都在發抖,“一大
早就不見了人?!”
“呵呵呵,”電話那頭的人笑出聲,狀似輕鬆,“沒事,照我說的去做就
行,對了,記得把看過的紙條給燒掉。”
“知道了。少爺,真的沒有事嗎,我……我很害怕。”阿誠怎麼也笑不出,
他拿著話筒的手冰冷,恨不得把電話那頭的人給揪出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安好。
“你不能有事,你要保證你一定沒事……”話不成句,擔心竟如此深重。
“不會有事的,誠,不要過於擔心,”對方沒有作無謂的保證,只是安慰
著,“相信我,但不要隨意相信其他人,知道嗎,包括在家中出入的人。”
阿誠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知道。少爺,你現在在哪裡?我去尋你。”
“不用,”馮宣仁的口氣強硬,略為停頓又沉下聲,“我愛你。”語罷,
電話即掛。
如此簡短的甜言蜜語讓阿誠連話筒都不忍放手,貼著它彷彿能感覺到少爺
的呼吸,讓他面孔發燙鼻間發酸,不管少爺是怎麼樣的人,至少他對自己總是一
貫的溫柔,像張網束縛他在其中,無法擺脫。
我也是。這話他沒有來得及跟他說,不知今後是否還有機會?這樣一想,
不禁慌亂,放下電話猶如生死兩隔,身心寒寂。
但眼下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小心地把房門給關上,走到書架前抽出紙
條上所述的書,翻出夾在其中的紙封,裡面的東西看來只是薄薄的數張紙片,但
少爺囑咐要燒掉的想必有其重要之處。紙上有蠟封,阿誠略為考慮後謹慎地剝開
它,把裡面的紙片抽出來,上面皆是人名,聯絡地址,還有些奇怪的符號,抄得
密密麻麻,不大的三張紙上約有近百人的資料,儼然一個團體的模樣。在當學徒
時從羅嘉生那裡識得不少字,已經能看些藥書,但對這張紙上所寫的一些名詞並
不能懂。他無意識地尋找起少爺的名字,果然在上面,並標了一個密字。不能明
白,單知重要,拿著紙片也覺沉甸甸的,想兩天後如果少爺不回來,這張紙條看
來定不能存於世上,萬一有什麼事不能馬上拿到它豈不是糟糕?他把三張紙片
仔細地摺疊起來藏入口袋。看著空空的封殼,就往書桌外尋弄一番,找出數張看
起來大小無差的空白紙片塞入其中,再在書桌上找到少爺用的一把打火機,把蠟
印微熔按實,使其看來與開封前相似,重新夾回書內。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番手腳,但聽著少爺的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人”,
就覺得這樣做較為安心,畢竟所託的東西在自己身上,隨時可以加以銷燬。
書架下的暗格裡有若干檔案袋,悉數拿出來捆紮縛好,再在抽屜裡找到那
支手槍。他猶豫著是否要把它帶在身上,最終還是放棄,槍的冰冷感和威脅力他
極不喜歡,自己終究只是一個小老百姓,要這勞什子做什麼,難不成拿它去殺人?!
阿誠想都不敢想,立即把抽屜關上,抱著檔案袋走出書房鎖好門。
兩年來積壓的擔憂傾數而出,腦子一個勁地回憶著那場夜逃,他不知道少
爺現處何地。擔憂過頭,不禁要埋怨他的不夠信任,讓自己的憂心像飄在空中的
紙鷂,總無落處。當然怨懟根本是自作自受徒添煩惱而已,他知道自己無法介於
其中,少爺對他來說可能這一輩子都處在另一個世界中,讓他遙遙相望。
“哥,你在幹什麼?”阿三進屋就看到阿誠抱著一包東西在自己的床邊搗
弄著。
“這是少爺的東西。”阿誠頭也不回,依舊忙自己的,把手中的檔案拆開,
一一放入自己的衣箱鎖好推入床底下。
阿三也沒有多問,神色冷淡,自從知道哥和少爺的關係後,他一夜之間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