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吧,多謝你救了我啊,要是你不來,我這樣的美男子,一定會被人蹂躪了。”腔調裡有點港音。
我怎麼看都好象你要蹂躪人家啊,北北不說話,他又開始想自己的問題,他到底為什麼要離開月月?
為了肉體上的不平等?
他確實也從中獲得了快感。
那麼是為了精神上不受控制?
月月其實很少干涉他。
那他怕著什麼呢?
非得要逃荒似的離開自己的家。
“……我很討厭他,心裡面怕的要命,就算表現的多厲害,我忘不了他……”三三還在傾訴,北北有點明白了,這孩子是真的害怕,所以要牢牢抓住一個人,宣洩自己的恐怖。
“他做了什麼?”北北停下腳步問,這個城市裡也許有很多同性戀,但並不是說碰到就碰到,就算是看在大家都是同志的份上,北北也不能狠心叫三三立刻滾蛋。
不過北北問這句話好奇的成分比較多,他又不是知心大叔,得到他要的答案,三三還是有多遠滾多遠的好,北北的本質還是相當自私的。
三三在發抖,豔麗的嘴唇哆嗦著,大眼睛裡一層水霧:“他要殺死我,他有了新的愛人。”
自從那個人要殺死他,他就沒有哭過,但是現在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下來,突破心房,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緩緩的流下來。從他見到北北那一刻,他就知道,北北是和他一樣困惑迷惘的人。
北北的心一陣冰涼,如果月月為了新歡要殺死自己,他會怎麼樣?最可能的是和平分手,但如果他真……真的愛上月月,怎麼會允許他離開他?
念頭一劃過心田,就感覺心裡裂了一個大口子,可怕,太可怕,所以千萬不要愛上他。將大衣脫了披在三三身上,北北轉移話題:“那他逃走,是因為怕警察追他?”
“不是。”三三破涕而笑,“是因為他是偷渡進來的。”
“啊——。”北北也笑,好哥們似的攬住三三的肩膀,“那你住那,我送你回去。”很少去同情誰,但這次意外的去相信一個人,去憐憫他,只因為大家都是將傷口埋在心裡的人。
“不用了。”三三笑,他這一笑,竟然有種悽絕的美,北北這才發現,他可能整過容,臉上有著幾道微細的白痕。
“我就住那邊的賓館,這就到了,衣服還你,我住三層零零四號,有空過來看看我。”
“好巧啊,我也住在這裡,四層一五二號,你穿著吧,等會上樓暖和過來再還我。”幾乎是匆忙的逃開三三,北北按著電梯直升到四樓,從來沒有的複雜情緒蔓延到每根神經。
月月靠在他的門口,被遺棄一樣用腳踢著門,頭髮溼漉漉的,看樣子也在雪裡走了好久,北北的眼眶發溼,好想撲過去問,你到底……你到底是把我………
他沒有撲過去,月月已經撲過來,兩隻胳膊死死的抓著北北的肩膀,牙齒咬著北北的嘴唇,舌頭攻擊著北北的口腔,舔著北北的上頜,勾起他敏感的神經……
電梯發出提示音,月月猛離開的時候,嘴角牽開好長的銀絲。“北北,和我回去吧,我們回家。”
手掌摸在臉頰上的溫度好美妙,好象能把他整個人都托起來,能感覺到他很重視他,北北的心臟砰砰直跳,但是……
一轉頭,他正看見三三拿著他的衣服。
“…………”
“你的衣服,鑰匙在兜裡面呢。”三三訕訕的,沒有鑰匙他怎麼開門?
打量了一下北北傍邊的月月,哇塞!真是一個美人,也真猙獰,那麼漂亮的一張臉,扭曲到這個程度,也真是難為他了。
深吸了一口氣,月月接過衣服,偽善的笑:“謝謝你。”掏了鑰匙開門,然後把北北拖進去,砰的一聲把門摔上,連那聲謝謝,也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真行啊,這麼快就勾搭上新歡了,怪不得不肯和我回去。心裡面酸的好象有一肚子的醋,月月拉著北北的胳膊用力的一甩。“怎麼?他技術比我好?還是他讓你上的很爽?所以才不肯回去?”
北北的頭被摔的發昏,木呆呆的聽憑譴責。
這個,算不算嫉妒,心裡偷偷的歡喜著。能讓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呼風喚雨比得上張天師的月月生氣,他北北何德何能?
早知道,他就應該早點出去,大把野花采採了,北北這個暗爽啊,三伏天吃冰,寒冬裡抱火爐子,不育多年的婦女終於珠胎暗結,吃了十八頓白食不付錢,都沒有這個爽啊!!
那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