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一直抖啊抖。
馮濤等他稍微安定下來,才開口說:“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宗玉衡就了看了他一眼,還是不說話。
馮濤說:“你這樣我也不知道怎麼幫你。”
宗玉衡的杯子又開始抖啊抖的,吸了口氣才說出來:“剛剛王磊和畢雲濤闖到我家……”然後就沒了下文了。
馮濤緊張地問:“他們怎麼你了?——需要報警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出了點什麼事的話,自己這個監護人也要負連帶責任的。
宗玉衡緩緩搖搖頭,“他們還沒有怎樣,我就跑出來了。”他放下杯子,低下頭。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穿著睡衣光著腳這麼倉促的樣子。
馮濤想了想,說:“我再確定一下,你是說你晚上在家的時候,王磊和畢雲濤突然來了,你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一害怕,就從家裡跑出來了?”
宗玉衡點點頭:“報警的話估計也沒什麼用,王磊是律師總能擺平的。”
馮濤說:“報警也就罷了,可是你這樣跑出來把家就丟給兩個外人沒關係麼?——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宗玉衡就連忙搖頭,“我不要回去!太危險了——總之今晚我就在你這裡睡了!”他稍微恢復了點平時的精神,帶點霸道的語氣說。
他一這樣,馮濤就沒辦法了,就只好稍微安慰了他一番,把人讓到臥室,打算把自己的床讓給宗玉衡。
在進臥室之前,宗玉衡稍微猶豫了下,看了看馮濤,然後就進去了。
馮濤就把櫃子裡的杯子翻出來——這下是非換不可了,從床單到被子都換掉了。宗玉衡就抬腿上了床,指了指枕頭說:“這個也換掉。”
馮濤就順著他把枕套也換了,然後就往外走。
宗玉衡立刻很緊張地跳下床跟著說:“你去哪?”
馮濤說:“我去你家看看那倆人走沒走,如果不行的話還是報警吧,至少是個私闖民宅。”
宗玉衡就不讓,說:“不要管他們了——我家沒什麼可偷的。”
馮濤說:“可是……”
宗玉衡說:“總之我說不要去看就不要去了!”
他這樣堅持,大概還是因為害怕,馮濤只得作罷,抱起一床被子就往外走。
宗玉衡說:“你又幹嘛去?”
馮濤說:“我去睡外面的沙發。”
宗玉衡就欲言又止的。
馮濤繼續往外走,宗玉衡一下子叫住他:“不要走!”
馮濤有點不解地看著他,看了又看,宗玉衡還是不解釋,就是不讓走。
馮濤就明白了——居然害怕到這種程度!
“呃——我就在外面沙發,不會走的。給你看著。”
宗玉衡就有點糾結,馮濤抱著被子繼續往外走,這次沒被叫住,結果走出來一回頭,宗玉衡在他身後背後靈一樣跟著——有必要這樣誇張麼?!
宗玉衡有點好面子地不說話,然而那態度還是很堅決的,就是要跟著馮濤不眠不休的。
“呃,宗總,你看我那屋就一張床……咱們兩個大男人擠不下。”馮濤難做。
這確實是個問題,宗玉衡想了想,出了個主意:“那你打地鋪好了,反正也是地板,擦一擦很乾淨的。”
“呃……好吧。”馮濤咬牙答應。
結果那一晚最後的結果就是——宗玉衡妥妥當當地睡著馮濤的床,馮濤老實巴交地躺在地板上,更深露重,他被一波波地寒氣侵蝕著,不得不起來加了次被子。
他一動,宗玉衡就有點緊張地睜開眼看著他,有點怕他靠近,又怕他離開,就那麼盯著看。
馮濤趕緊拿了被子鑽進被窩。
宗玉衡不怎麼敢睡,一閉眼就是剛才畢雲濤強迫地拉著他的手用很不友善的語氣向他大聲說話的清淨,當時他看到王磊也靠了過來。他們滿身酒氣的樣子,都盯著他不懷好意的樣子。那一幕和十幾年前的事情重疊了。
之前明明覺得已經徹底忘掉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地潮水一樣湧過來——他永遠都記得手腳被按住不能動彈,身體最羞恥的部分在多雙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下被強制苛責對待,最後身體不受控制地做出不可思議的羞恥反應——那份羞恥、無助和恐懼烙在他心靈和身體上,並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消失,只是加了密碼封印,而王磊恰巧正是開啟這個封印的壞人。
宗玉衡恨他!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