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衡就冷哼說:“我們家的事情不用你評價。”
馮濤摸了摸鼻子,指著自己拎來的一帶東西,“都是些營養品什麼的,孩子生病還是應該給補充點——你這大晚上的,還是給生病的孩子吃,怎麼能做這麼不容易消化的蛋炒飯?”
宗玉衡本來想把他攆出去的,可是聽這話的意思好像還有下文,他猶豫了下,覺得還是不錯過這個學習的機會比較好,子曰:不恥下問嘛。
就硬邦邦地說:“不然做什麼?”——其實他是很不容易才學會蛋炒飯的。
馮濤說:“你不想想當初你要是生病的話我都給你做的啥?”
宗玉衡想了半天,“粥?”
“就只有粥唯一麼?”
“——不然呢?”
“……你這個人真是記打不記吃。餵你那麼多好吃的都白費了。你病的時候我可是每天晚上都做不同的粥,鮑魚粥,皮蛋粥,南瓜粥,薏米粥各種粥。此外還有一些可口的泡菜kimchi、蘿蔔、醬魷魚、秋刀魚啥啥的,”馮濤說著就脫衣服挽袖子地主動走到廚房,說:“你過來我教你幾招。孩子養得奶膘都沒多少了,你還美呢!”
宗玉衡不甘心地跟過去,嘟囔著:“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會做幾個破菜……”突然想到什麼,有點奇怪地問,“你今天不用加班麼?這才幾點你就把人都放了?”
馮濤說:“今天恰巧沒那麼多工作——你謙虛點好好學,我可不是每天都這麼有功夫教你,也不是每個人都我這麼好心的。”
那天晚上馮濤親自示範瞭如何做好粥底,又教他如何往裡面加各種料變成不同的粥什麼的,又動手給他醃了點辣白菜,從冰箱最裡面不知道什麼角落掏出一個樂扣的盒子,連湯帶汁地收進去,囑咐他幾天幾天就能醃好,到時候掏出來用剪刀剪碎就可以吃了。
又順手幫他收拾了下冰箱,後來一順手又把整個廚房都收拾了下,並且毫不客氣地指使宗玉衡幹這幹那的,嘴裡還不時地數落著,“你看看你,一個三十歲的大人了,帶個孩子,把日子過成這樣,我當初在這裡的時候廚房多幹淨啊,現在可好,摸哪哪是灰,不會幹就請家政來做好了,我每月給你那麼多薪水總還是夠這點花銷吧——每次做飯之後把灶臺就給擦出來行不行?!不然的話油漬很難搞的。”一邊說一邊彎腰用鐵絲球使勁擦啥的。
宗玉衡開始還有點憤怒,不時反抗一下,後來只好自我催眠下,“算了,反正就當他是個免費勞工,不花錢的,他話癆愛說說吧。”
可是因為馮濤實在是很囉嗦很討厭,所以他剛一放下抹布表示工作告一段落就被宗玉衡給攆出去了。
馮濤說:“我好歹在你家幹了一晚上活了,你能不能讓我踹口氣喝點啥?”
宗玉衡冷傲地說:“不能。你也知道你晚上了,現在也快十點了,平時加班也差不多可以下班了。馮總你還是早點回去吧。”說著就嘭地把馮濤關在門外。
馮濤無奈地轉身,面對滿天的繁星,他抻了個腰活動了下筋骨,在上車之前從車身反光的鏡面上看到自己的身影,他停下來,左右側身端詳了下自己,還特意撩起上衣看了看肚子的部分,最後結論是——其實自己的身材還行,沒有宗玉衡說的那麼叔化。
不過這兩天他已經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糖分脂肪什麼的攝入量,還到他們公司同一大廈的某個健身會所裡辦了個金卡。
宗逗逗第二天早上就得到了病人標準的伙食,白白軟軟糯糯的粥,配上新鮮出爐的小籠包,(他哥早上親自走出去排隊買的。)還有一碟醃的不是很到位的辣白菜。
宗逗逗本來提醒自己要少吃點,不能吃胖啥的,結果不長臉,吃著吃著就忘了,連喝了三碗粥。
好在他哥也沒說什麼養肥吃肉的話,宗逗逗覺得還是從下頓起再好好表現吧,如果他乖一點估計這事就好辦點,並且據他觀察他哥也不是多愛吃肉。
然而下一頓永遠還有下一頓,之後宗玉衡的廚藝開了金手指,(跟從前啥也不會相比。)接連做了好幾頓好吃的,宗逗逗總也無法控制自己的飲食,就這麼好吃好喝傻吃孽睡了幾天,病就好了。
在宗逗逗要去上學的前一天晚上,宗玉衡有點失眠地在黑暗中看著睡著的弟弟,認真地煩惱著——到底該不該把孩子送去住校呢?
明天他也要去復工了,逗逗不去住校的話繼續這麼跟著他,加班就是個大問題,這份工作要好好做下去的話不加班就不行,如果不好好做的話……雖然馮濤好像也不至於就解僱他,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