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是出於慣性的作用,兩個人都是。
只不過,這慣效能維持多久呢?
他倒是想看看。
這個時間了,馮濤還沒有感覺到睡意,而夜似乎還很長,剛剛心裡還像長了草一寂寞瘋長,現在卻像那草被拔除之後的荒蕪灘塗,總不能這樣放著不管,否則的話今晚就該吃安眠藥了。
於是馮濤決定做點什麼,他走出辦公室,下樓,開車,到了一棟公寓樓下面,抬頭看了看,才撥了個電話。
過了好一會,電話才被接起來,一個有著濃重睡意的女人在那頭帶點不滿地說:“喂?”
馮濤說:“是我。”
那女人嘟囔說:“這麼晚了……”
馮濤說:“我在你家樓下,馬上要上去,你準備下。”然後就結束通話,下車。
等他不緊不慢地乘電梯上了二十一樓,敲響一扇房門的時候,這時間剛剛好夠一個成年男性從床上爬起來,快速地穿上衣服,然後匆忙從防火通道跑下樓——當然,馮濤只是留出了這麼個時間,而並不是說他心裡認定一定有這麼個人,一切皆以假設為前提。他並不怎麼關心,也沒想過要確認這樣一個假設是否成立。
門開了,一個年輕穿著性感睡衣臉上妝容豔俗的女子打著哈欠迎接他。
馮濤進門之後就是脫衣服,一邊脫一邊說:“抱歉我來得匆忙,因為時間很難確定,所以沒辦法提前通知你。”
那女的揮了下手,還是一臉倦意的,“算了,反正你一個月也來不上兩次——要洗澡嗎?”
馮濤想了想,“這個不忙,做完之後再洗也行。”
女人就發揮了下職業道德,強撐起眼皮對他意思著勾引地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有點敷衍得讓人提不起精神還是什麼的,馮濤並沒有感覺血脈賁張啥的,他自顧自地跳上床鑽進被子裡,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女人可以直接來,一邊說:“過兩天我回家看父母的時候你再陪我去一趟,既然對他們說是在和你處朋友,時不時的還是要帶你回去露一面。”
女人也上了床,開始殷勤服務,“是,馮哥,我聽你的。不過要提醒你按咱之前說好的,特殊服務另算錢喲。”
馮濤就拍拍她的頭,以示肯定。然後任由那顆頭顱在他身上忙活,一點點向下移去,他慢慢閉上眼睛,精力集中在下面,默默地醞釀感覺。
這時候的男人是需要一點幻想的,然而馮濤的幻想總是不得法,對方不僅面目模糊,甚至連性別啥的也模糊,幾次之後反而使場面有點尷尬。所以他總結經驗之後這個時候反而不大想那個了,而是漫無邊際的,比如工作上的規劃,明天的日程,又或者他偶爾也感慨伺候人和被人伺候的感覺還真是不一樣……大概有了錢的意義就在於,可以如此這般藉口自己的腰不好而心安理得地閉著眼捕捉那一絲絲似有若無的快感。
在房產交易所辦完所辦理手續之前,馮濤先和宗玉衡一起確認了銀行賬戶上的錢已經到賬。然後倆人順利地把手續給辦完了。
出了房產交易所,即將分道揚鑣前馮濤說:“宗總今後有什麼打算?計劃怎麼花掉這筆錢?”
宗玉衡又豎起身上的刺,說:“這個跟你沒有關係!”
馮濤說:“確實和我沒關係。我只是出於好心……之前跟著你的時候也是每到重大決策的時候我也會給你合理的建議,基本上我說的話沒有落空吧?”
宗玉衡斜著眼看他,“不要說的好像我的公司就靠你一個人一樣!”不過確實,自從他和馮濤分手之後,他徹底一個人面對生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還接連幾次做了錯誤的決策。其他的下屬雖然也給出意見,不過一被質疑就底氣不足不敢堅持。
馮濤謙虛了下,“我不是那個意思。宗總當年也是白手起家的,我在這方面很尊重你。”
只有馮濤和蔬菜宗濟源知道“白手起家”是什麼意思。雖然當時宗玉衡表面上看起來是沒用宗家的一分錢,跑去和馮濤在出租屋裡擠,可是馮濤得了他爸爸的指令,早就做好了一切的策應和安排。最開始一兩個月的生活看似簡陋,吃泡菜,住硬板床,也都是為了照顧宗玉衡追求的入戲感而故意為之。
然後他們很快就把公司給支起來了,又沒費什麼力氣就拿到了第一單大買賣,之後就順風順水,一路賺錢下去,宗玉衡每天做的大概就是聽聽報告,籤簽字,罵罵人——雖然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確實還算認真。
這就是宗玉衡的創業故事。那公司與其說是宗玉衡的心血和智慧,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