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古月胡,耕耘的耘,白告皓。”
何夕遲疑了許久才探出微顫的手去與胡耘皓淺淺一握,立馬抽回,不自在的垂著頭:“古月胡先生好。”
古月胡先生?胡耘皓差點失笑。
這個叫做何夕的男孩還真是青澀的可愛啊。
………………
第三章
兩人比肩才踏入婚宴會場,迎面就傳來了呼喚聲,眼看一個穿著正式氣勢十足的男人疾步朝他們走來。
“你怎麼才來啊,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來人面目英挺,雙目炯炯有神,頭髮烏黑濃密,只是從眼角的皺紋能看出年紀已經不輕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婚禮的新娘柳嫣最敬重的大哥——柳暉。
胡耘皓見著柳暉也很高興,很自然的與之勾肩搭背,看上去就是兩個地痞流氓的架勢。
“我沒開車,徒步過來的,所以遲了點。”如果距離不遠他一般都不會選擇駕車,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既能鍛鍊身體也是一種固執的個人偏好。
柳暉對胡耘皓知之甚清,也沒有多說什麼,拉著人就往主位上領:“今個兒你就坐我邊上,你這個大忙人難得出現,我倆好好喝一杯。”要不是上次送小妹的請柬去了他公司,恐怕他們十天半個月也難得碰次面,他肚裡的酒蟲子早就極癢難耐了。
胡耘皓淡笑著應下來,他與柳暉多年情誼早就不分彼此,客套話說多了反而生分,還不如恭敬不如從命來得好。只是視線一轉想起了那個一直埋頭不吭聲走在他身後的小朋友,他才猛然想起了柳嫣鄭重其事的託付:“要不明天我們再聚吧,我想起我今天還有點事,恐有不便。”
柳暉一聽皺了皺濃眉,隨即釋然一笑:“那明天我上你家找你去,你得三包哈。”所謂三包就是“包吃包喝包過夜”,要是被他老婆看見他喝得爛醉如泥恐怕連門都進不了,還不如留宿一晚喝個痛快,反正胡耘皓的人品極佳,他家太座大人也沒啥好不放心的。
柳暉的顧慮胡耘皓怎會不知,臉上的笑也深了幾分:“沒問題,明天我打電話過去給嫂子說一聲再備好酒菜恭候您老大駕。”
此言一出,柳暉踏實了不少,樂呵呵的招呼了一聲就去忙了,畢竟今天他作為主人家,有不少來客需要好生招待,也不好一直跟胡耘皓閒嘮嗑。
從看到四周絡繹不絕的來賓時何夕就緊張,看到柳暉迎上來的時候就更是焦慮不安,他和柳暉並不熟悉,看著對方一副精明狡詐的官家人形象就有些本能的反感。
胡耘皓與柳暉結束談話回身看來時,正巧看到何夕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頗有些忍俊不禁:“小朋友,婚宴快開始了,我們先找位置坐下可否?”那麼喧鬧的環境還能自顧自的發呆,真虧得他不嫌吵。
何夕回神一看,胡耘皓促狹打趣的視線與他對了個正著,頓時赧然的紅著臉垂下頭去,微微點了點頭,乖順的跟著胡耘皓往裡走。
原本柳暉是將胡耘皓安排在主位的,可是胡耘皓也自持不夠那個分量,擔不起這個輩分,更何況他還領著何夕,所以就尋了處離觀禮臺不遠的空桌坐了下來,也算是沒辜負柳暉的一番好意。
不少政商世家前來的來賓認出了胡耘皓,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上前來恭維搭訕,本欲與他同桌方便更進一步攀上關係,無奈胡耘皓不喜吵鬧,很隨和的回絕了,直接導致婚宴快要開始,他們這一桌還是隻有胡耘皓和何夕兩個人。
看著周圍的桌子都坐滿人而他們這裡空撈撈的,何夕覺得他就像坐在了針尖上,渾身不自在,可是能擺脫一些無謂人士的注視心裡也輕鬆了許多。
他不擅跟人相處,說得好聽些是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圈子,說得難聽些就是他很自閉。
他的父母早逝,幼年時是三個姑姑輪流著養育他長大,他的三個表姐待他也十分親厚,可以說他是在一個無菌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雖說他並不嬌氣,但是為人處事卻難免會遲鈍許多。
當年他堅持去外地讀大學時,全家都反對,可是他難得固執己見,僵持不下之後家中也只好妥協,同意了他的任性之舉。好在他分配到的寢室兄弟們都待他極好,處處對他照拂有加,所以象牙塔的生活過的相當滋潤並沒有想象中難熬。姑姑們見他對陌生的壞境適應良好人也變得開朗起來,逐漸放鬆了對他的過度保護,讓他整個大學生活都過的如魚得水。
本科畢業後,他被保送了本部研究生,聞躍冬他們則是相繼找到工作,漸漸地也變得忙碌起來,雖然彼此仍有往來,卻失了學生時代那種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