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皓厚實的胸膛,何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著了,細瘦的手指還輕輕的攥著胡耘皓寬厚的手掌,依依不捨的像個總算回到母親懷抱的小孩兒,羞怯而可愛。
胡耘皓摟著懷中溫軟的小傢伙,專注的凝視了片刻他乖巧的睡顏,這才慢慢地闔上雙眸,安穩的睡去。
如此珍寶,得之吾幸。
何夕這幾個月很困擾,原因卻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自從他答應鄭毅非重拾友誼之後,他原本平靜的生活就被鄭毅非無孔不入的侵佔了。每日殷勤的補品和煩不勝煩的嘮叨問候,讓何夕無所適從。
他清楚鄭毅非的想法,無非就是希望能夠與他重修舊好。可是破鏡難重圓,他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所以,現在他們倆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僵局裡,以前是他追著鄭毅非跑,現在則是鄭毅非整天追著他跑,風水輪流轉了。
對於鄭毅非對何夕採取的猛烈追求,胡耘皓就跟個局外人一樣很是從容淡定。生活依舊照他往常的樣子過,對何夕也是一如既往的呵護備至,做足了一位愛人該做到的事。
胡耘皓這種表現卻這讓何夕愈發的惶恐不安,總感覺這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雖然他並未腳踩兩條船,可是這樣糾纏在兩個男人之間也算瓜田李下了吧?再怎麼好脾氣的男人也無法容忍愛人被旁人覬覦,更何況古月胡先生只是冷漠但是並不失血性。
何夕決定無論如何要好好和鄭毅非談談了,他清楚古月胡先生的沉默是對他的尊重,也是給他時間自己處理掉這種不該存在的意外,他不能也不會就這樣辜負他的信任。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他寧可失去鄭毅非這個失而復得的朋友也不能讓古月胡先生傷心。
真是人的劣根性,當年他對鄭毅非一往情深的時候,對方不屑一顧;而今他有了新的感情,生活的津津有味的時候,負心人卻回頭過來糾纏不休。難道真應了那句話,別人的才是最好的,失去的才是最美的?何夕無奈了。
抬腕看了看時間,離約好的時間還差幾分鐘,何夕又招來服務員添了一杯蜜柚汁慢慢地啜飲著。
他下意識的排斥鄭毅非進入他的家,他不喜歡家裡染上旁人的氣息,所以難得出門在外面跟人碰面。這還是他腿傷好了之後頭一回踏出家門,古月胡先生沒異議,只是讓他注意加件衣服,初春的天氣還是乍暖還寒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感冒了。
這種平淡的關懷讓何夕很是窩心,淺淺的笑意就漾上了唇角。想起臨出門時古月胡先生那記蜻蜓點水似地啄吻,笑容中多了些難以掩飾的羞澀。
鄭毅非氣喘吁吁的趕到咖啡廳時,正好捕捉到何夕這抹來不及掩藏的笑靨,臉色有片刻的僵硬,隨即恢復常態,風度翩翩的在何夕對面坐下。
“來了很久嗎?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從一坐下,鄭毅非那股灼熱的眼神就定在了何夕身上,好像是許久沒見似地,但是天知道他們昨天害碰過面。
何夕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此行的目的:“鄭毅非,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可能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這段腹稿他想了許久,雖然很想委婉點說出來,可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所以考慮良久還是直說的好。
鄭毅非滿臉的笑意霎時消褪的乾乾淨淨,一雙陰鬱的眸子牢牢地凝視著何夕,須臾才暗啞的開口說:“我們真的沒有半點可能了嗎?”
聽到鄭毅非沮喪難過的聲音,何夕很不忍心,可是仍舊慢慢地點了點頭。
眼見覆水難收,鄭毅非強裝出笑臉,“那我祝福你們。”話裡揮之不去的陰鬱和強顏歡笑的落寞讓何夕心頭一揪。
他們曾經很要好,即使不打破禁忌他們也曾是摯交好友。如今眼見鄭毅非那麼難過,何夕心裡也很不好過。只是他決定了的事情就不再反悔,既然認定了下半輩子會與古月胡先生一同度過,那他就不能因為一時心軟而接受另外一團亂麻。
何夕性格怯懦膽小,但是他有他的堅持與原則。
順利與鄭毅非達成共識後,兩人氣氛融洽的喝了頓下午茶,臨別時鄭毅非委託他將一份存有資料的隨身碟交給何夕,指名說是給胡耘皓的,讓他回去複製在胡耘皓的電腦裡就可以了。何夕不疑有他的接過,就放在了大衣口袋裡。
何夕回到家的時候,胡耘皓並不在。
最近他的公司出了點麻煩,有一家對頭公司異軍突起專門找他的碴拆他的臺,擺明了就是與他作對,小動作不斷,讓人防不勝防。不過胡耘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