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得的朋友也不能讓古月胡先生傷心。
真是人的劣根性,當年他對鄭毅非一往情深的時候,對方不屑一顧;而今他有了新的感情,生活的津津有味的時候,負心人卻回頭過來糾纏不休。難道真應了那句話,別人的才是最好的,失去的才是最美的?何夕無奈了。
抬腕看了看時間,離約好的時間還差幾分鐘,何夕又招來服務員添了一杯蜜柚汁慢慢地啜飲著。
他下意識的排斥鄭毅非進入他的家,他不喜歡家裡染上旁人的氣息,所以難得出門在外面跟人碰面。這還是他腿傷好了之後頭一回踏出家門,古月胡先生沒異議,只是讓他注意加件衣服,初春的天氣還是乍暖還寒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感冒了。
這種平淡的關懷讓何夕很是窩心,淺淺的笑意就漾上了唇角。想起臨出門時古月胡先生那記蜻蜓點水似地啄吻,笑容中多了些難以掩飾的羞澀。
鄭毅非氣喘吁吁的趕到咖啡廳時,正好捕捉到何夕這抹來不及掩藏的笑靨,臉色有片刻的僵硬,隨即恢復常態,風度翩翩的在何夕對面坐下。
“來了很久嗎?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從一坐下,鄭毅非那股灼熱的眼神就定在了何夕身上,好像是許久沒見似地,但是天知道他們昨天害碰過面。
何夕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此行的目的:“鄭毅非,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可能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這段腹稿他想了許久,雖然很想委婉點說出來,可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所以考慮良久還是直說的好。
鄭毅非滿臉的笑意霎時消褪的乾乾淨淨,一雙陰鬱的眸子牢牢地凝視著何夕,須臾才暗啞的開口說:“我們真的沒有半點可能了嗎?”
聽到鄭毅非沮喪難過的聲音,何夕很不忍心,可是仍舊慢慢地點了點頭。
眼見覆水難收,鄭毅非強裝出笑臉,“那我祝福你們。”話裡揮之不去的陰鬱和強顏歡笑的落寞讓何夕心頭一揪。
他們曾經很要好,即使不打破禁忌他們也曾是摯交好友。如今眼見鄭毅非那麼難過,何夕心裡也很不好過。只是他決定了的事情就不再反悔,既然認定了下半輩子會與古月胡先生一同度過,那他就不能因為一時心軟而接受另外一團亂麻。
何夕性格怯懦膽小,但是他有他的堅持與原則。
順利與鄭毅非達成共識後,兩人氣氛融洽的喝了頓下午茶,臨別時鄭毅非委託他將一份存有資料的隨身碟交給何夕,指名說是給胡耘皓的,讓他回去複製在胡耘皓的電腦裡就可以了。何夕不疑有他的接過,就放在了大衣口袋裡。
何夕回到家的時候,胡耘皓並不在。
最近他的公司出了點麻煩,有一家對頭公司異軍突起專門找他的碴拆他的臺,擺明了就是與他作對,小動作不斷,讓人防不勝防。不過胡耘皓穩如泰山,應付的遊刃有餘,想來對這個變故他是早已心知肚明瞭的。
這些事何夕還是聽卞毅家那口子唐斯說的,他與胡耘皓都同在商圈,多少能收到些傳聞,跟他說只是想讓他體諒下胡耘皓的難處不要胡思亂想罷了。
胡耘皓從不在家裡談公事,那種把私人情緒帶回家的毛病他也沒有,所以何夕還真是頭一次曉得原來他也會遇到麻煩事的。不過聽唐斯說沒什麼大礙之後,何夕也安心了幾分。對於這些商業上的事情他不懂,所以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收拾好自己不要給古月胡先生添亂就好。
手忙腳亂的煮了碗牛肉麵果腹,何夕將剩下的牛肉湯都盛出來擺進冰箱,胡耘皓回來熱一下就能吃現成的。
飯後何夕將換洗下來的衣服拿到陽臺準備漿洗,從今天穿的大衣裡摸出個隨身碟,這才猛然想起鄭毅非今天託付他的事,趕忙擦乾淨手奔去書房。
書房裡原本只有何夕的兩臺電腦,如今多了胡耘皓的一臺筆記本之後,工作臺稍顯擁擠,不過卻充滿了生活氣息。
何夕開啟胡耘皓的筆記本,熟練的輸入密碼,順利的開機,將鄭毅非的那個隨身碟插好,按鄭毅非的說法將他給胡耘皓的資料複製到電腦桌面上。
辦完這一切,何夕爽快的闔上胡耘皓的筆記本,準備磨刀霍霍向髒衣服了。
深夜十點半,胡耘皓還滯留在公司裡,網編部正在快速的修復公司系統的漏洞,忙得焦頭爛額腳不沾地。
對比屬下們的忙亂,胡耘皓悠閒地離奇,此時竟然有沏一壺茶獨自品茗的閒心,絲毫不將公司的動亂放在心上。
在商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