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披灑的朦朧月色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斜斜地依在書房唯一的沙發上。
眸色沈了沈,繼夜梟開啟了燈。
“稀客。”看清房內的人影,繼夜梟顯然有些意外,他嗤笑一聲走向書桌。“有事?”
曲季離只是撐頭看他,並沒有起來的意思,那睡眼惺忪的樣子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已經在這裡睡了一覺。
“看來裘先真的老得不行了,連基本的禮儀都沒有教會你,還是大病一場後連禮貌都丟掉了?”見他不開口,繼夜梟冷哼一聲,不高興地開口。
“公司裡的謠言是你故意散播的?”
曲季離終於開口,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只有一雙眼睛亮得出奇。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的地盤我還有必要散播什麼謠言嗎?”繼夜梟冷聲嗤笑,昂著頭眯眼望著靠在沙發上的人。“我還以為你打算裝一輩子啞巴。”
“比起動口,我更喜歡動手。”
曲季離說話的聲音輕輕的甚至還帶著笑意,可是聽起來卻挑撥意味十足。他隨意地握了握拳,隱約可以聽到骨骼的‘啪啪’聲。
“你最好相信我。”
繼夜梟臉色沈了下來,顯然想起那天的事情,他怒極反笑:“你以為我繼夜梟是可以隨你搓圓捏扁的嗎?”
說著就要叫他的保鏢進來。
“你夠膽叫人,我就在這裡強了你。”曲季離撐著腦袋涼涼地說,神情似笑非笑,“正好幫你把謠言傳得更猛烈些,倒是不枉你廢了一番功夫。”
雖然他現在的身體略顯單薄,但從前的身手足以讓他說出任何一番威脅的話。繼夜梟因為長期鍛鍊的關係先天條件出色得讓人妒忌,但是對曲季離來說不過是一個空架子而已。
而身為當事人的繼夜梟更是清楚自己的情況。
他頓住手邊的動作,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經過那天的暴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現在的曲季離硬碰硬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如果這家夥要來強的還真的無法肯定能堅持到保鏢救援。
不禁有些挫敗,想他繼夜梟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竟然還是被這個從前根本不放在眼內的人脅逼!
他半點不懷疑這個人的話,畢竟曲季離對自己的特殊心思他比誰都更加清楚。忽然後悔自己沒在發現這個家夥的第一時間找保鏢把人轟出去,果然,這段時間的判若兩人就是為了讓自己掉以輕心嗎?
於是他只能憤怒地乾瞪眼。
“我可不想自己在談話時有人打擾。”其實曲季離根本沒打算做什麼,他對男人半點不感興趣,只是威脅的話說來順口,他就說了,沒想到效果倒是不錯,他滿意了。
“昨天你的秘書小姐跟在身後,你別說你不知道,我是不會相信的。”慵懶如剛睡醒的獵豹般,優雅地伸展著四肢,曲季離無視他吃人的眼神拍拍衣服站起來。“你故意讓她以為我們相處親密,是想讓她傳達什麼嗎?”
“我都不知道她跟在身後,你就知道了?”繼夜梟咬牙望著朝自己走來的人,不自覺地向後靠了靠。“更何況和我傳緋聞不是正合你心意嗎?說不定還是你自導自演,我沒有追究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畢竟是長期在職場打滾的人,輕易地把自己被告的地位轉為原告,繼夜梟靠在椅背上,一臉與我無關的樣子。
曲季離在書桌前站定,雖然比起以前縮水了近半個頭,但是在亞洲來說他的身材並不矮小,此刻他雙手撐在書桌上半傾身湊近繼夜梟,足以居高臨下地凝著繼夜梟的雙眼。
“你真要我強了你嗎?”
繼夜梟眯了眯眼,幾乎要冒出火來,他直視著曲季離的眼睛,咬牙正要開口,就聽門外傳來幾聲吵嚷,緊接著房門被‘砰’一聲開啟!
“少爺在不在──啊──打擾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焦急找尋自家少爺的裘叔看到房裡兩個人的姿勢,頓時意識到自家打擾了自家少爺的好事,於是再次‘砰’一聲合上了房門。
就說少爺怎麼吃完飯後就不見人,原來是跑來和那個混賬私會啊!裘叔感慨地想。
“你誤會了!!”
僵硬地呆了一會兒,房內傳出兩人氣急敗壞的吼叫!
這世界上不都有名為門的東西嗎?什麼時候這東西就成擺設或者裝飾了?!
兩人維持著上下相疊的姿勢面無表情地看著房門開啟又合上,連嘴角的抽搐都變得無力。
曲季離難得感到鬱悶,自己防著繼夜梟找那群保鏢,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