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大老闆，一段時間不見怎麼就搞成這個樣子？真狼狽啊，嘖嘖。”

在距離他們兩米地地方停下，男人挺著大肚子一臉居高臨下地睇著他們，長滿橫肉的臉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來猙獰的嚇人。

“哎，你們是怎麼招呼客人的？不知道我們的繼老闆是很嬌貴的嗎？”扭過頭對手下裝模作樣地說了兩句，手下也很給面子地應聲，可是一群人掛在臉上的戲謔表情卻出賣了他們，領頭回過頭，對繼夜梟道：“雷頭我粗人一個，手底下自然沒有輕重，繼大老闆你就別見怪了啊！”

“雷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繼夜梟盯著來人，陰沈著臉咬牙問道。

“哈哈，什麼意思？能有什麼意思！”

似是聽到什麼笑話，雷頭仰頭大笑起來，然而一雙被橫肉擠得只剩一條線的眼內卻佈滿紅絲，不難看出他已經一段時間沒睡過好覺。笑了一會，驀地收起笑容，雷頭眼睛移到他後面的少年身上，眯著眼走過去。

“你就是那個曲家大少爺？”肉呼呼的手捏上曲季離的下頷，雷頭抬起他的頭左右看了看，嘖聲道：“果然長得一副小白臉的樣子，聽說纏了繼大老闆幾年了，最近終於得手了？嘖，繼夜梟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繼夜梟冷笑。

“不管怎麼行，我和繼老闆還有一筆賬要好好清算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雷頭說到最後的聲音裡似乎帶上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你造反了？知不知道得罪我你就不用再在A市混下去？”繼夜梟眯著眼睛，沈聲說道。

“造反？”彷彿聽到什麼笑話，那個被叫雷頭的人哈哈大笑著問他身後的手下。“繼大老闆說我造反啊，我們是在造反嗎？哈哈哈！”

“不得罪你，你就讓我混了嗎？你有給過我活路嗎！”猛地斂下笑容，雷頭回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眼中的恨意不再掩飾。“我這些年來為你做了多少事情？現在倒好，把我扔在一邊了，繼夜梟算你狠！”

“我雷頭好歹是A市龍頭第一交椅，是你可以搓圓按扁的嗎？笑話！”

繼夜梟的話明顯刺激到那個叫雷頭的人，只見他越說越激動，抽回手狠狠一拳頭砸在旁邊的桌子上！巨大的聲響嚇了他的手下一跳，不少人從四面八方湧了進來，吃驚地望著他們的老大。

“繼夜梟，你他媽的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誰的地頭！”回身毫不留情的一拳就往繼夜梟臉上砸去，直把他打得跌坐在地上。雷頭瞪著赤紅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現在一句話就可以把你斃了！”

“你以為我搞成現在的樣子是因為誰？你行啊你，我就說陳敬輝踩我場子你怎麼置之不理，原來是支援其他人推翻我！”雷頭越說越生氣，起腳就往他身上踢。“就北區那個軟腳蝦？他配做老大嗎？我呸！”

“那是你自找的，養一個廢物總比養一個隨時想著反噬的人好。”繼夜梟忍不住冷笑，卻不可避免地被踢中幾腳，直到再也說不出話來。“唔……”

“說啊，繼續說！還多年的合作夥伴，我呸！”邊罵邊使勁踢了幾腳，“老子像過街老鼠般被打殺著東躲西藏，你呢倒好，帶著小情人來郊遊了？”

說著又踢了一腳，之後退開兩步，雷頭扒了把頭髮，望著似乎被嚇呆了，自始至終一動不動的曲季離揚起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既然曲少爺來了，我們就好好款待吧，正好有禮物送給他！”

“你想幹什麼！”

繼夜梟臉色一變就想衝過來，雷頭冷哼一聲踢了他一腳，用力拍了拍手掌，幾個手下立刻上前，架起曲季離就拖出去，根本不容他們反抗。

“自身難保還想著小情人，嘖，真沒想到繼老闆還是一個重情的人啊！”嘲諷的聲音響起，雷頭狠狠踢了繼夜梟一腳，朝後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吧！”

“可是……”手下遲疑地望著地上的人。

“媽的，讓你們出去就出去！”雷頭不耐煩爆了一句髒話，佈滿紅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攤在地上的人，咬牙道：“就這隻拔了牙的老虎我還對付不了？滾出去！”

片刻後，大廳裡只留下雷頭和繼夜梟兩個人。

“繼夜梟，該算總賬的時候了！”

作家的話：

小修

黑白變奏　55

繼家大宅。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家少爺丟了，我居然把少爺丟了！這讓我怎麼面對地下的老爺啊！！！！”

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