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兩頭跑。林譽航忙著補上次“出逃”遺漏下的一大堆任務,斐俊倒是過得舒爽,白天躲在屋子裡被林譽航鎖著,晚上見林譽航要回來,便乖乖躲進自己屋子裡不再出聲——想也知道,那個律師對自己沒多大好感。
聞母聞父對聞問的徹夜未歸併沒有什麼干涉,只不過他們很久之後才明白,自己是完全往錯誤的方向裡思索了去。
那天聞問回到林家的時候卻突然不見了斐俊,感到奇怪得不得了。那個孩子不是挺喜歡白吃白喝的麼?難道就忍心這麼離開。既然只是個翹家的孩子,他知道有些孩子出現問題就是在養育方式,大部分是因為父母而不是自身,這也不是一照一夕就改變得了的事情。雖然如此,內心總是希望能讓這個男孩至少不要惹上更多的惡習吧。出於這種過分“人本”的想法,聞問竟然暗暗有點兒為自己高興,可一思考自己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想法,又暗自唾棄了幾聲。想想有趣。
事實證明聞問的擔心只是多餘。不到幾十分鐘,那個惹禍精就興沖沖地大撞起門來,聞問一驚,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蹭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去開門,門一開,卻差點撞上了個大中藥袋。
斐俊把高得能遮住半個人的中藥袋子扔在地上,那一股中藥清香的氣味便彌散開來。
聞問倒退一步瞪大眼睛:“這個……幹,幹嗎?”
斐俊嘻嘻一笑:“這不是因為發現你手腳冰冷嗎?林淨堂裡有一個方子,對這個可好了。我每年都吃它,今年就特意幫你配一點來。”
聞問一驚:“你……你去,林淨堂,幹……幹嗎?”
誰都知道林淨堂是這個地區“黑”得冒煙的地方,一般人哪敢進。何況,“你,你……哪裡來的……錢?”
斐俊不以為然,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說:“放心,這裡林淨堂的人可不認識我,這裡的堂子才開了一年多時間呢,下邊的人可都是嫩得不行。大夫也是沒用得很。不過還好,硬體還行。藥方子還是過硬的,都是秘方呢。”
斐俊拎起那袋中藥往廚房走去:“錢麼,自然是賭贏回來的了。”說完轉頭笑,眨眨眼睛,俏皮得很。
聞問倒吸一口冷氣,難道真的是“孺子”已經“不可教”了麼,聽他的口氣,似乎還“混”得不是一天兩天,好象已經到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他才幾歲呀!
至於關於斐俊是怎麼從這樓房裡出去的,他已經沒有好奇心了。畢竟林譽航就有兩個朋友功夫都練到了神出鬼沒的地步了。所以,最多是再加一個蜘蛛狹之類的角色罷了。
斐俊倒是放到東西轉過身來一變臉色,皺著眉,一手叉著腰佯裝生氣:“我還說呢,我好心幫你去配藥,你倒不感謝我,還問一大堆有的沒的。看你那林譽航都沒發現你體寒呢!”
說到這裡,其實聞問心裡多少是溫暖的。至少有好幾點,他沒有辦法對這個男孩產生厭惡之情。第一是他既然可以自由出入林家,他也大可把屋裡的東西一掃而光。可他沒有,反而安安靜靜地回來了。第二,聞問身體本來就瘦得沒幾兩肉,在冬天是一向怕冷的。可是除了自己的妹妹,這點竟然連自己的母親也沒有發現,更別說是相處沒有幾天的林譽航。一到冬天,無論多厚重的被子擱身上到了後半夜都會冷得咯咯發抖。可是,這卻被斐俊知道了,這個才認識了沒幾天的男孩!心裡不說感動當然是騙人的。想必,這其實也是個細心的男孩子吧。第三,斐俊,恐怕也是唯一一個自己主動結識的同齡人吧,而且,難得能相處得自然。
聞問笑了一笑:“謝謝……你,謝謝。不過,今後,別……再去那裡,好,嗎?”
斐俊扯開嘴笑,瞟了一白眼給聞問,低頭嘆了口氣,輕聲說:“我才不會那麼無聊到那裡去,要是被發現了……”
聞問搓了下冰冷的手,對林譽航不知道自己怕冷這個事實多少有點兒沮喪,心裡一想,似乎覺得自己是有點貪心了。難道連這麼小的一點事情都要苛求嗎?不過這幾天真的鮮少有機會和林譽航接觸,這個同居簡直是名存實亡。晚上他回來已經快到十一二點,聞問睡眠很淺,總是豎著耳朵聽著林譽航開門,走進客廳,然後隔壁的洗澡水的嘩嘩聲,最後一片沉寂。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夠做什麼。林譽航那麼忙,而自己卻好象一直遊手好閒。到了早上,聞問一開始是猶豫了一會兒,卻輕輕推開林譽航臥室的門,在他的床邊站立一會,看著林譽航喜歡趴著睡覺的有趣樣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在他嘴角輕親一口,然後離開。在回去自己家之前,便留下斐俊和林譽航的早餐。
但是即使如此,聞